第41章 褚青葉（三十九）[第1頁/共3頁]

問者道：“拾了一條草繩也判這麼重的罪？”

結月潤哼了一聲。青葉對那年青女子投去感激一瞥，跟著下女退出艙門。她摸索著問那下女：“姐姐叫甚麼名字？可曉得藤原秀一君去了那裡？”

結月潤高低打量著她，她也低頭看本身的衣裳，衣裳穿的好好的，隻是衣衿上有幾滴血跡，想來是本身被人家敲暈時滴落上去的。結月潤拍了鼓掌，艙門被拉開，一個模樣靈巧，下巴尖尖的下女躬身入內，跪到他麵前來。他叮嚀道：“給她這身漢人衣衫換掉。”

“蠢貨，托你的福，我的臉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如何，不敢看麼？”結月潤放下茶盞，伸手拉過她的頭髮，逼著她看本身的臉。青葉正掙紮間，下女取來衣裳，輕叩兩聲艙門，隨即拉門入內，她的身後還跟著另一名年青穿戴打扮稍稍精美些的女子，門外二人見門內青葉與結月潤拉扯的景象，俱嚇得“啊”了一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青葉又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她與珠仙在家門口一起鬥草玩耍，孃親則在家中做飯，灶房的煙囪裡升起嫋嫋青煙，爹爹正在院內看秀一練劍，秀一練出了一頭一臉的汗，爹爹還是不對勁，拿跟藤條抽他的胳膊和大腿。外祖父可貴這一日不去書院，正坐在門口的軟藤椅上翻看一本破了皮的舊書，腳旁放著一壺沏得釅釅的鐵觀音。外祖父邊看著書，邊點頭晃腦地輕聲吟誦。孃親做好了飯，從灶房裡探出頭來，揚聲喊她：“小葉子――快來用飯啦――”

八月初五。因懷成明日先行回京，這一日，諸官員為他餞行，懷玉天然也要去，被諸官員拍了很多馬屁，又被勸飲了很多的酒，幾輪喝下來，幾近酩酊酣醉。這一場酒喝到近半夜才畢。

青葉愣了一愣，道：“他們逼我分開我家，又逼我去殺人，我不肯意，那裡錯了？”

那下女揚起下巴，用眼白瞄她一眼，不耐煩道：“我叫透子，你看著比我大，如何喚我姐姐？”又道，“你的事情，我也傳聞了些，秀一大人的傷，潤大人臉上腿上的傷，傳聞都是你的功績？”

“大人？”青葉笑了一笑，低眉順目地應了一聲是，道了一聲是我失禮了，重又問道：“姐姐叫甚麼名字？叨教姐姐可曉得藤原秀一大人可在這船上？”

等他回到寓所，才洗漱完躺倒下後，傳聞東昇已等了好久了，本想著明日再叫他來回話，想了想，還是強撐著叫他進了來。誰料，東昇一進門後，尚未說話，雙膝一屈，已跪倒在地。

可貴做了個令人歡暢的夢，青葉已醒來好久，卻不肯意展開眼，隻是腦袋疼得慌。她實在忍不住，便伸手摸了摸，摸到粘成一團的頭髮及頭皮上的傷口。她悄悄吸了口氣，展開酸脹的眼皮，起首看到的便是結月潤。他的麵色不太好，白裡透著青灰，此時正盤坐於地上，細心地擦拭一把倭刀，他身邊生了個小風爐，爐上的紫砂茶壺正咕嘟咕嘟地滾著水。

下女不睬她，扭頭去看結月潤，他捧著茶杯不語。剛纔阿誰穿戴與下女分歧的年青女子跪坐下來，為結月潤揉腿。青葉又問下女：“可否帶我去洗漱包紮一下傷口？我頭上還在流著血，隻怕等一下又要將新衣染上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