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零悴[第2頁/共8頁]

現在她正站在雪山腳下，周遭十裡內瞧不見半小我影，當空北風肆意吼怒，帶著如有若無的魔氣，她的心絃倏爾繃緊，凝神諦聽四周的動靜。

阿麗轉頭衝她一笑道：“我的丈夫也是神仙，他說天界要兵戈，等他打完仗，就把我接到天上去。”

魔族首級奄奄一息，這番話也公然一一應驗。

是以湘靈現在的作態，就像是一隻遛耗子的老貓。

倘若持續對峙，那魔族首級還能撐半個時候，但他卻俄然不再掙紮，眸中血光通亮，收回一陣陰測測的笑聲。

這兩個字甜中帶苦。

言罷又補了一句：“他喜好穿藍衣服，你必然傳聞過他，他精通玄術，像個貴族公子，住在很高的城樓裡。”

他打量寧瑟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不玩白不玩的物件。

一刻鐘以後，寧瑟終究明白，湘靈從未籌算對她脫手，從始至終，她都是在引寧瑟去一個處所。

她微擰雙眉，眸底浮出厲色，掌心頓時凝集黑光，話中笑怒參半道：“我是在和誰說話，如何一隻小小的山雀也敢插嘴？”

寧瑟在夢魘中哭了出來，清岑隻能將她抱得更緊。

待她咳完今後，才發明那人朝這裡走了過來。

“在你尚未出世的時候，每年的百鳥朝鳳，都是奔著我來的。”

她撐劍一個側翻，堪堪避過這一劫，長劍向後甩出冰火劍芒，聽到魔族首級陰沉發笑道：“我便要抽乾你的仙力，看你如何興風作浪。”

除了阿麗以外，其他的女人都驚叫出聲，扔下木槌和紗布，提起裙襬拔腿跑了。

返回鳳凰宮的計齊截拖再拖，直到今早寧瑟起床，發明兩隻圓滾滾的山雀，各自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不聲不響蹲在她的床邊。

生生受了他這一招的人，並非不識汲引的寧瑟，而是早已入魔的湘靈。

寧瑟的話尚未說完，湘矯捷揚聲問道：“乖侄女，你這是同意了？”

寧瑟心下驚懼，烏黑的瞳眸倏然一縮，隻感覺心底一片寒涼。

“我如何捨得傷你一分。”他在她耳邊道：“我就算拔劍自刎，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

寧瑟，寧瑟。

魔族首級不怒反笑，眸中猶有輕視玩味，還價還價般開口說：“不殺能夠，但天界的神仙多的是剛烈性子，你必須挑斷她的手筋腳筋，抽掉她的九成仙力，等她毫無抵擋之心，再像養狗一樣把她養在身邊。”

“不自量力。”那魔族首級道：“我的法力，是你的百倍不止。”

當下正值陽春三月，這四周另有幾座村落。

“可惜啊，我改主張了。”湘靈收了扇子，側身靠近寧瑟道：“我不籌算殺她了。”

烈焰火光在天涯延長，轉眼染紅了半個蒼穹，湘靈遲緩闔上雙眼，揮袖援引鳳族威壓，近處的雪山竟然一一崩塌。

話雖這麼說，寧瑟的打法倒是不要命。

寧瑟不太清楚她養的這兩隻山雀如何曉得她不在宮中，又用了甚麼體例找到了她，更不曉得這兩隻山雀辛辛苦苦飛了多久，才從四時如春的鳳凰宮飛到了長年酷寒的蠻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