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迭影[第1頁/共3頁]

話音落罷，伸手搶過那本劍譜。

手持團扇的女人跑了疇昔，蹲下來撿起那本劍譜，剛要喊住寧瑟，就被蘭微按住。

紀遊端了一盤仙果來找她，現在正坐在桌邊，看她順手捏了個尋物訣，一把扔出窗外。

寧瑟走出去冇多遠，身後就傳來恥笑聲：“這個廢柴能有甚麼要事，趕著回家喂山雀吃蟲子麼？”

桌上另有兩隻圓滾滾的山雀，並排臥在那盤仙果邊，它們長了一身疏鬆的羽毛，又因為身形有些胖，看上去比仙果還要圓。

傍晚天光透窗而過，將活動的雲影倒映在地板上，寧瑟對著窗戶發了一會呆，紀遊俄然湊了過來，盯著她額間的鳳尾，萬分詫異道：“師姐，你額頭上這個金色的東西，不是本身畫上去的嗎？”

傍晚時分，夕照斜照，暮雲斂儘夕霏。

“是啊，千繡師姐，”一旁又有彆的女人插話：“重明鳥是吉祥神鳥，叫聲像鳳凰般清脆動聽，常日裡隻喝玉液美酒，性子又矜持傲岸，幾近快趕上鳳凰了，山雀如何能和重明鳥相提並論呢。”

言罷，她昂首看向寧瑟，緩聲問道：“對不對？”

桌上那兩隻山雀聞言，慚愧地低下了頭，抬了抬鳥爪子，相互捱得更緊了一些。

可惜她的心聲冇被在場的女人們聞聲，而那番並不誠心的話卻引來幾調子侃的笑。

天光從蒼翠樹葉中漏下，映上她那張標緻非常的臉，額間鳳尾印記看起來非常鮮豔，也非常顯眼。

寧瑟現在正在想彆的事情，幾近神遊太虛，並未重視到那劍譜掉了地，隻顧著持續向前走。

道旁杏林春深，樹下花影重迭，寧瑟鬆開那一枝杏花，聽到方纔那女人不依不饒道：“也許花苞還冇開，就被風雨打下來了呢。”

“彆喊她。”蘭微道：“交給我。”

此剋日影偏斜，枝頭棲著兩隻酣眠的山雀，因樹下人語喧鬨，不似方纔那般溫馨，這兩隻山雀就不成製止地被吵醒了。

凡是開了靈智的鳥，老是會很喜好王族的鳳凰，這都是冇體例的事。

那法訣馬上落地，金光一閃後變成十幾個木偶，朝四周八方奔湧而去，竭經心力尋覓喪失的劍譜。

寧瑟很不誠篤地答覆道：“掉下來也是命，我認命就是了。”

蘭微莞爾而笑，密切地挽起了她的手，“阿繡，重明鳥和山雀當然是不一樣的。”

兩隻山雀都有些惶恐失措，又不敢叫出聲來，恐怕觸怒了寧瑟會被丟棄。

寧瑟坐在桌邊倒了一盞茶，蒸騰的熱氣倏爾飄散，碧綠的葉梗在杯盞中沉浮，她用杯蓋撥了撥茶葉，低頭考慮著答覆：“浮雲山不遠……去一趟無妨事。”

千繡聞言瞭然一笑，不無戀慕地誇獎道：“養得真好，這般靠近你。”她垂眸斂眉，接著說道：“我也養了一隻重明鳥，可惜並不聽我的話。”

蘭微身側有個端倪溫婉的女人，穿了一身豆綠雪紗裙，髮髻上獨占一支碧雲簪，她見狀彷彿有些戀慕，抬眼看著寧瑟問道：“這兩隻山雀，是你用法訣呼喚來的嗎？”

落日傾頹，天外烏雲囊括而來，漫開一片沉沉霧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