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梓桑[第2頁/共3頁]

寧瑟昂首，看著他問：“說了甚麼？”

“我很快就撈到了！”寧瑟信誓旦旦道，擼起袖子伸手去撈，一邊心想既然已經放了話，不管如何也要撈到。

日光尚且熹微，寧瑟坐在院子裡磨劍，腳邊蹲著兩隻滾圓的山雀。

但寧瑟的眼神實在很竭誠，那一雙淺金色的眼眸又非常標緻，他便誠篤道：“養了一個月，籠子開了，它飛走了。”

“記不清了。”清岑道：“那是好久之前的事。”

清岑冇有接話，卻感覺她說的很有事理。

像是初曉時分的晨霞。

清岑彷彿看出了她的糾結，很美意腸給了她一件外套，她穿戴他的衣服光亮正大地走在歸去的路上，手腕上套著她本日失而複得的手鐲。

寧瑟從毛巾裡伸出頭來，偏著腦袋看他，接著問：“然後呢？”

他攏著袖子坐在一旁，考慮了半晌，纔開口道：“師姐，他們都說、都說……”

寧瑟從毛巾裡擺脫，一下跳到了他的腿上，正色道：“你如果想養鳳凰，必然和我說一聲。”

“師姐！”他留步站在她身側，見她低頭不語，隻一個勁地磨劍，心中又格登一下，話便堵在了喉嚨眼。

那隻冰玉雕成的寶貴手鐲，現在正躺在清岑的手上，被他漫不經心腸把玩了兩下。

她乃至不敢抖水，恐怕有一滴濺到他身上。

“鸚鵡會說話，羽毛也生得標緻。”寧瑟低頭看著長椅上的軟緞，看得非常細心，彷彿在研討緞子上的紋理。

寧瑟站在門檻處，目光仍然冇有從清岑身上移開，她見他衣袍比常日裡疏鬆很多，墨色長髮垂落肩頭，俄然想起曾經在藏書閣裡瞧見的那副美人入浴圖。

鳳凰的羽毛當然不差，作為百鳥之王，他們的羽毛當屬最都雅。

是的，用爬。

混堂內流水潺潺，水波溯回之際，暈染出更昏黃的霧氣。

一旁兩隻山雀原地蹦了蹦，收回極其清脆的啼叫聲。

下一刻她俄然化作本相，整隻鳳凰猛地紮進水裡，非常爭氣地不到一瞬就叼著玉鐲爬了上來。

寧瑟低頭望著池水，恍然發覺這水是死水，大抵引自山顛之上的溫泉。

寧瑟聞言，披著毛巾跳到了他的身側，就在長椅上這麼臥著，鳳凰尾羽拖上了軟緞，哪怕浸了一次溫泉水，羽毛仍然泛著明光。

燈光被霧氣染得迷濛，冰鐲來到寧瑟跟前時，她仍然在神遊，因而慢了一拍，方纔伸手去接。

又聽到清岑的問話：“你本日帶了多餘的衣服麼？”

她問：“是甚麼樣的鸚鵡？”

她並未看他，內心仍有幾分忐忑，因而將一席話說的結結巴巴：“但是我也會說話，鳳凰的羽毛實在也不差……”

寧瑟打從生下來開端，就非常善於控火，她精通成千上百種火陣，能將天火順服得像隻兔子，但在控水這方麵，卻幾近一竅不通。

清岑的手卻停了下來。

那冰鐲從她指尖滾落，掉到光滑的地板上，連著滾了幾圈，她楞然看著，趕緊跪下來去撈，卻遲了那麼一步。

寧瑟的手握上劍柄，說了一句非常讓紀遊吃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