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第3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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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文心說，不是避禍，是趕著去受災。

“然後呢？”

這十年間，她每年春夏於望月峰潛修，秋冬則戍守南海，十年來染血無數，每一顆頭顱都是一份證明。也不曉得還要多少屍山血海，阿誰故鄉夥才氣將她視為門人。

“不過現在南海一事我已交予易渡尊者，此番找你是為了西南群島的事情。”宗主道，“西南有仙蹤。”

小池邊搭了個簡易的木棚子，有一個和張小文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人在池子前的大石頭上點頭晃腦地讀書。

張小武聽了這話確切心中一動。

西南指的是整片海疆的西南邊，而非無妄魔境的西南邊。大天下北有北川大陸，南有南風大陸，東西皆為海島，南風以南連通著無妄魔境，北川以北則連通著通天神脈。也就是說，西南海疆的正東方就是南風大陸。

“弟子服從。”雲青沉寂地點了點頭。

張小文一把抱著哥哥大腿，大哭道：“哥哥你可要救救我啊！我真是要死了啊！求你幫幫我吧！”

“理應為宗門分憂解難。”雲青不由寂然答道。

張小文結結巴巴地把鬼域魔尊讓他去望月峰的事情講了一遍，這下張小武也滿頭盜汗地愣住了。

“你說說本座該是甚麼模樣？”宗主也不說教她拘泥於皮相甚麼的，反倒當真地問起她的觀點，他這麼一問，雲青更感覺他像是個揮動著戒尺的私塾先生。

閻魔天子峰，偏殿。

眼下西南仙蹤能夠是個好機遇，隨之而來的則是龐大的風險。

待到她身影將近消逝在密林間時，才俄然轉頭道：“那《懸銘記》……明日記得給我送來一本。”

雲青向前走了幾步，靠近屏風，模糊約約能瞥見內裡正襟端坐的人影。

雲青見禮，轉成分開，全部偏殿又歸於死寂。

“唸的何書？”

雲青心下一跳。仙魔兩道向來互不乾與，或者說，據她所知魔道從未與其他道統起過甚麼大的牴觸，這下宗主俄然提起西南有仙蹤又是甚麼意義？

這一輩嫡傳弟子尚未開端收徒，但是借這個機遇在鬼域魔尊身邊學習，耳濡目染之下想必也大有收益。張小武想到這裡，一咬牙對弟弟說：“行，我替你去！”

一個屏風將偏殿正座與內裡隔開，屏風上繪著色采光鮮的六道存亡輪，在這個昏沉的偏殿中看得格外清楚。六道存亡輪乃是載人於存亡循環中的車輪，這輪子滾滾向前，無數生命便在存亡之間循環來去，永無超脫。它以黑紅為主色，六道天國之景密密麻麻地填滿全部屏風，讓人看了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他掙紮了半天賦爬登陸來，打了個冷顫道：“尊、尊者。”

宗主這番行動裡埋冇的意義，就決定了雲青這回出去該如何做，這讓她隻能一邊走一邊細細推斷。

“……劍眉星目，俊美逼人，邪魅一笑之類的。”雲青說完難堪地咳了一聲。

雲青感覺她師尊一眼看去總不像個魔修，倒像是教書先生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