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回[第2頁/共4頁]

空中傳來一聲喟歎，明顯是少女般的音色，卻總帶了點亙古滄桑之感。

當時候她就想過，所謂正統，到底是如何分彆的呢？憑甚麼天底下有這麼一部分人就能自稱正統呢？她所修的傳承能助前輩得道，那能不能助她得道呢？

阿誰聲音安穩得有些不實在，異化著雷鳴電閃間卻非常清楚，謝遙感受這輕柔馴良的聲音真是如同惡夢普通。

那人聲音溫和但語氣裡聽不出半分豪情：“我又不是天道，我如何曉得你錯在那裡？”

“不敷。”

天尊的聲音聽起來隨性而冷酷：“因為你自發得是天命所鐘，氣運無雙，道途通達，隨隨便便悟幾個上不得檯麵的神通便可稱仙道棟梁了。既然你隻顧著洋洋得意，率性妄為，而從未曾當真深思，那我就乾脆代你問了。華侈我十年反覆這麼一句廢話，你應當心感歉疚纔是，還敢來問我為甚麼？嗬，當真笨拙好笑……”

世人皆道神仙清閒，卻不知太上有多殘暴，魔道在死境求生，他們卻在生地受極刑。神隱門不但有閉關清修，另有以死問心，以亡證道，那些冇能通過道心拷問的都活不下來。神隱門人數希少，每一名弟子都經曆過如許的層層甄選，活下來的無一不是資質脾氣極佳之輩。神隱門容不下心有邪念，道心不堅之輩，寧肯本身殺掉也不放出去風險人間。

四周除了謝遙外再無彆人，這個聲音虛無縹緲，如同從虛空中降下似的。

這是一名南海魔道散修的叫喚，他被大日黑天真焰燒成焦炭的時候之前一向在喊這句話，神采凜但是鄙夷。激烈的痛苦與猖獗的恨意伴跟著此人清楚的麵龐湧入雲青的神魂。

阿芒盤膝坐在地上，雙目神光凜冽，麵龐威武，他的神情與雲青一模一樣，溫和而和順。

溫和而沙啞的少女嗓音從斬仙台上空傳來,一道清光覆蓋著被九霄神雷所縛的謝遙。

“你聾了麼？太上有為，隻要你對事情本身有了設法，那麼就是錯的。”天尊不耐隧道。

謝遙神采慘白而果斷，他的道袍被汗水滲入，白髮勝雪，拂塵若霜。無數道紫色雷電將他覆蓋在此中，他的雙手被桎梏縛住,被迫跪在冰冷的懸空石台上接管雷霆浸禮。

“太上者，至高而有為也。從你們如何完成一件事兒就足以看出差異了，洞玄子，你功利心太強。”天尊嘲笑一聲，挖苦地說道，“把鬼域押送回宗門就能得你師尊賞識，把鬼域俘獲就能得仙道尊榮，想很多好啊。可惜太清此番摸索的卻並非你的忠心，而是你有冇故意。若你忠，那這件事就是成心而為，趨利罷了。若你不忠，那就是心有私慾，不敷以成大道，直接殺了便是。”

那少女的聲音好久冇有響起，迴應謝遙的隻稀有不儘的九霄神雷。

“那天尊為何這麼問弟子？”謝遙糾結地質疑道。

“弟子不知！”謝遙的聲音因為極度痛苦而微微扭曲，他的白髮都被浸濕，冰冷地貼著側臉，汗水滑下來恍惚了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