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回[第2頁/共4頁]
雲青從北川大陸西麵出海,順著海風往北飛去,沿路之上風波越來越大,天氣越來越暗淡,最後連月光都暗淡下去。
稚川有些難堪,她將雲青送到了穀口,然後道:“這個……我隻傳聞鯤眠於北海之冥,不過師伯所言的亂流另有鯤鵬洄遊之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稚川聽了蘇悼白最後那番話才恍然:“你是魔道弟子?”
稚川退開幾步,她這時候瞧出點端倪了,從雲青對蘇悼白的稱呼來看,對方或許並不是神隱門弟子。
“嗯。”雲青又點點頭,從她手裡接過一本厚厚的金箔冊子。那書冊極其詳確,一個周遭千裡的海疆就標註有近百個暗礁、罡風、旋渦和海獸出冇之處,這麼薄的金箔紙煉製成書,內裡所涵蓋的內容想必不會少。將全部北海摸索得如此完整也的確是個大工程,內裡的傷害與機遇都清楚地擺在了金箔紙上,這讓雲青感覺麵前這冊子的代價不會小於一件上古寶貝。
雲青走上一座冰山,但頓時發明這座山竟然在海流之下緩緩挪動。她本來想找個處以是龜息之術呆上十年,十年期滿便能夠清閒安閒了,但現在看來應當不可。正如蘇悼白所言,此時中心大亂流墮入暴動,四周的洋流都受其影響,速率較著加快。這北海之冥也是一樣,如果她真的找座山睡著了,那十幾天後估計就不曉得隨山飄去哪兒了。
她收好玉簡轉頭,一下就對上了在門邊站了半天的蘇悼白。稚川一愣,然後敏捷施禮:“師伯如何在這兒?”
她不再多言,隻是沉默著在前麵帶路。要說稚川對死去的嫡傳弟子有多少眷戀,那還真談不上,太上之道本身就已經超乎私慾和豪情,更何況稚川連那靈飛子的麵也冇有見過。
雲青說著便從身後召出九鼎丹經與太清丹經,然後遞給稚川:“你前些日子要借的《丹元真解再考》也有了,可需我找給你?”
稚川搖了點頭:“多謝指導,還是等我看完幾部丹經再說吧。”
“多謝聖者大人開恩。”雲青垂首伸謝,“十年間我就呆在這裡嗎?”
稚川一聽便曉得了她的身份,但也冇有再多問下去,想必她就是阿誰凶名赫赫的鬼域魔尊了,這場戰亂中第一個隕落的嫡傳就是亡於她手。對於稚川這類內門弟子而言,嫡傳幾近是一種信奉,他們的強大也就意味著道統的強大,他們在戰亂中庇護宗門,奮戰在前,但是冇有人想過嫡傳弟子也是會隕落的――直到這位鬼域魔尊斬落靈飛子。
“我來帶話給受刑之人。”蘇悼白平和地朝稚川點了點頭,然後對雲青道,“聖者律令下來了。”
雲青雙手一抬,玉台之上升起四十九根火柱,紅蓮業火在柱上熊熊燃燒,稍稍遣散深海的冰冷。她在玉台之上盤膝而坐,忍耐著深寒與寂滅,不問光陰消逝,亦不問六合變遷。
雲青有稚川所贈的海圖,根基上把致命傷害都給躲了疇昔,但是這麼一來就要繞上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