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1頁/共3頁]

枝葉散落滿地，靈氣逸散卻成火星點點將林木燃起，紅焰吞吐不定，由外而內逐步伸展，意欲阻人來路。男人見前路難行，後路難歸，卻不改其勢，將附近樹木儘數撞倒而擲離身畔。由此火勢雖能困之，卻難傷之。

而此男人倒是以軀體為兵器，無一處不成發力，無一處不成製敵，橫衝直撞笨拙非常,卻很有一力降萬物之意。

“莫非父老曾往神州一行？”初陽謹慎試問。

“想是阿布誤認我等為西方之民，故此憤而脫手，此情可憫。”英娘輕聲歎道。

“部族浩繁，皆以太陽後嗣自居而莫肯相從，合縱之事終是難成。”鐵氏緩緩道來，“而西方之民所用法器甚是惡毒，入體崩碎無數，血流不止，即或阿布亦鄙人能阻。我雖得神州微末法術，然教養無功，終是無人能繼。”

“神州之地雖是富強昌榮，久處此中不免有井底觀天之心。一時失態倒是我等不是，又怎敢介懷於胸？”初陽一行隨之入室，駭怪之色早已不再。

行不過數十裡地，耳聽潺潺水聲，便有一村莊傍水而築。或是壘土成室，或是束草為屋，其粗陋一言難儘。而其間男女皆是袒胸而行，唯有腰間隨便係一碎布稍作諱飾，然神采間儘是安然自如，叫人瞠目。

“舊主本出清武山，教以形意十二形，日日習練竟然有得，故此延年至今。自我返來，欲將形意十二式遍傳部族，然未見其物安知其形，未得其神怎有其威？變通行事，然得鷹隼之飛、猛象之力、猿猴之敏、飛豹之速、雄獅之威，而失本來之妙，徒歎何如。”鐵氏深覺得憾，喟歎不休。

初陽見老者與男人隔火對話來往很久，方覺此中不當，暗自行事化雲為雨，水火之氣模糊繞繞交纏不定而終是泯冇不見。

“長此以往，太陽部族皆為彆人臣虜，太陽之地亦將為他族寓所。”白叟以此語為結，再不開言。

“本來如此，亦可謂吾輩之長。”初陽英娘以長輩之禮祭奠，並告以名姓。

“鐵老所言極是，但彼時阿布見我，何故忿忿？此中應是彆有他故。”初陽兩比擬較，便有迷惑。

見老者現身，被困男人膜拜當場，語聲不斷，好似辯論，然終是不知所雲。老者亦應之以該處言語，然馴良有加如有安撫之意。

“其間炙熱，兼之蠶柞不興、棉織不盛，久而久之積習難改，勿要過於介懷纔是。”鐵阿勒見二女寬裕，不覺出言說道。

初陽心中暗讚其粗中見細，有張飛繡花之想。然窘境已成，此時不去更待何時？正待遠去，卻有一衰老之聲隨風而至：“上邦高朋，阿布行事多有衝撞甚是失禮，何不駐留半晌待我以薄酒道歉？”

“此言當真？若我太陽部族能長存不休，定當生生世世感念此恩。”白叟大喜過望，昂首欲拜。初陽怎敢當此大禮，隻能儘力扶起，勉強應對道：“我自當極力而為，然成與不成，斷難欲知。”

“少年心性，何人不望知六合之泛博？昔年我亦不過十一二，未知深淺為大食人所誘而欣然離鄉，然展轉數地而見神州亂世，雖百苦而無憾。”老者遐想數百年事月悠悠，麵有神馳之色，“不至神州何故知和而分歧？不至神州何故知儒釋道三分治學？何如梁園雖好卻非久戀之家，鄭氏征召同業回籍，彷彿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