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1頁/共2頁]

初陽戲言道：“小狐你安知此人是男非女，如若本是女兒身，又何來春閨之歎？”小狐無言可辯，隻能剛強道：“男兒誌在四方，又何來女兒私行來此？想來必是男兒壯誌未酬，埋骨此地。”

“書中常見替前人憂心，我今則為後代感慨，實屬過慮。江山代有秀士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即或神州危難，亦有中流砥柱昂然不去。”初陽聞言亦不免暢懷一笑，頓無欣然之色。

然此等閒情逸緻，終有儘頭。目睹有沙粒瑩白勝雪堆積成山，其勢蜿蜒起伏更勝瑤池，初陽一行不由屏息歎服：六合造化，鬼斧神工。

紫府天下中山嶽更見其秀，平原更見其廣，海島更見其韌，即或有滄海桑田之變，土石恪守不化。然風過草木微覺果實豐累，而有初秋之景悄但是出。

偶見白骨累累，不知其人其事，小狐卻蹙眉點頭吟哦道：“不幸閨中夢裡人，卻做他鄉斷腸魂。”一派悲天憫人，倒叫人樂不成支。

英娘見狀笑道：“常言道父母愛之深則為之計深遠，本日卻見初陽愛之深則為神州計深遠。然神州悠悠數千載，雖久經沉浮猶未顛覆者何也？道之長存而見江山代有秀士出。”

暴風吼怒隻如東風拂麵，飛沙捲起隻當玩耍玩耍，晨間與朝陽同步，夜時與明月共親。茫茫四野渾然無人，放眼四方無遮無攔，更覺天高地厚，氣度為之豁然，神識為之開闊，豪情為之頓生。

二人正談笑間，卻見小狐急竄而入，滿麵驚駭，痛飲一番火線纔開口道：“姊姊，我今不食肉矣。”

“此為何故？你向來無肉不歡，本日何出此言？”初陽不免訝然。

越往西北行走，草木越見其少，荒漠中偶有橐駝群出冇，見人趨近亦未驚起。神州西域橐駝為雙峰橐駝，多為人所役使可負重可騎乘；此地橐駝單峰，或為人所畜養，或為野生之物，皆是口中之食。

“咦？初陽與我皆是女兒，小狐亦非男兒，為何能不遠千裡來此旅遊？小狐此言不通。更何況太陽部族體修雖多是男兒，但女子也未為少有，為何不能到此？”英娘假做不解，故作洗耳恭聽狀。

“活祭之事，慘不忍睹，嘶叫之聲，盈沸於耳，燃燒之嗅，中人慾嘔。然圍觀之人，儘皆歡樂，彆有驚怖之情。聞聽更要以刀分肉，供奉六合神靈，我再難忍耐故而獨行以歸。”小狐連比帶劃，說個不休，而神情多有哀慼：“歸程中吾思及燴肉烤肉與活祭所見，食慾頓無，從今隻可食用蔬果再難有肉糜之想。”

爆裂碎片大半已為初陽所清理,唯留七八片極小碎屑深切胸腹,若無真元指導之力難以見效。初陽化真元為藐小旋渦，則有吸力將碎屑緩緩導出,當時須得停歇靜氣、用心分歧，雖英娘亦不敢出言滋擾。

“西方之民四周擄掠，隱然有開疆裂土之意，不免今後與我神州為敵。雖是殘暴難敵仁和，然一時凶頑必成神州大難，思及此處不免感念。”初陽輕聲歎道，順手將爆裂碎片儘數支出囊中。

“竟然另有神州後嗣存於其間？如果不知還且罷了，既已曉得需求訪尋。”初陽再彆而去，轉眼而逝，唯留老者倚杖而立，久久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