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頁/共3頁]

晴娘初生之犢不畏虎，箭羽離弦，猶不肯退，然無長刀所用徒喚何如。目睹就要兵器相接，半晌便要陰陽兩分，雖是不懼又怎能忍心？餘錢氏雙手交握望向初陽如有所求，倒是一無所得，不免有些降落。

“如此甚好，初陽辦事穩妥我等無憂矣。”王姓族老如此誠懇佩服說道。

“舍施爾彎刀團惡名昭彰，未知族中要如何措置？”英娘出言相詢，意欲將世人所想轉換。

餘錢氏見狀，隻得生硬地講解道：“舍施爾彎刀團，乃是近十年來橫行於大食、安眠一帶的盜匪團，好勇嗜殺，劫財逞凶，因手中所用彎刀而得名。”

探者均無所知，唯隻知：“康居國已封閉神州交通之途，如有行商回籍者，一概羈押。除非強行破關而去，不然便要繞行數百裡之遙。”一言既出，眾皆沉默，一時皆不知該如何定奪。

見初陽並未有見怪之意，舜英又從英娘懷中躥出，腆著臉扯著初陽衣袖不放，口中儘管說些賣乖討巧之言，一副嬌癡惡棍模樣。

兩邊已在天涯，端倪清楚可見，刀鋒閃爍奪目，未知何人之血將率先感化此地。刀將落，人將去，馬長嘶，死生兩茫茫。怎料斯須間複興變故，驕陽驟閃，流光飛舞，彎刀熾熱更勝烈火，豈能夠手握持？盜匪未能傷人已先傷己，紛繁跌落，為驚馬所踩踏，再無還手之力。

舜英晴娘齊聲喝彩，飛奔而歸，搶先陳述方纔之事，高傲之情溢於言表。餘錢氏輕撫晴娘臉頰，如有無窮垂憐。初陽卻斜睨舜英，似笑非笑，不知何意。舜英私行脫手互助，不免有些訕訕，吃緊投入英娘懷中，低聲偷語道：“即便我不脫手，姊姊亦當互助一二。我本日替姊姊分憂，姊姊卻無好言好語相慰，叫人好不寒心。”

舜英聞言，卻不著惱，俏生生地應道：“賢人還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姊姊是為女子，我今方為小人，是所謂半斤八兩，又何必相互攻訐？”

聽聞此言，初陽詰問道：“可知神州禍起何因？戰事如何？”

初陽略略思考，亦覺可行，不由得笑道：“世叔思慮全麵，不如由我代行放逐之事，明日便可放心上路。”

“生當歸神州，死亦長望鄉。族長一語便可賽過千言萬謝，又何必多此一謝？同為神州血脈，同於歸鄉之途，我等所為非是援手，乃是同舟共濟，份所該當。”初陽勸說再三，族老等方纔罷休。

正說話間，族長大聲喝道：“開弓可有轉頭之箭？東歸能夠半途而廢？策劃數百年豈能一無所成？妻兒長幼豈能儘付敵手？我族男兒奮勇而前，生當歸神州，死亦長望鄉。”

一旁英娘假作正色道：“賢人雲：巧舌令色，鮮矣仁。我昔日難明其意，本日一見舜英所言所行，心中豁然開暢。賢者之言字字珠璣，果不其然。”

“哦？這彎刀確是異乎平常，想來必有其特彆之處。”

待得將驚馬收攏、盜匪盤點結束，早已是落日西下，寒夜將來，再要前行已是不能。族長傳令就近尋覓背風之處憩息，明日再上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