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對戰8[第1頁/共2頁]

身既歿矣，歸葬大川。生即渺渺，死亦茫茫。何所樂兮何所傷。魂兮返來，莫戀他鄉。

不過半盞茶，細雨已不再秋陽複重歸，又是一番暮秋蕭瑟，而初陽麵色如常，翩但是下，卻隻道是六合為英魂所感，未曾將本身提及半分。

正談笑風生間，滄州城外有異響轟然，轉頭處卻見有一奇特舟船穿雲破霧奔馳而來，氣勢洶洶隻怕是來者不善，眾皆駭然。

滄州山野一時之間儘為喝彩之聲,然歡愉難悠長,但回望疆場之上,卻見袍澤或已罹難，怎不叫人頓失憂色而多生喟歎？

其聲悲而不傷，哀而無淒；其詞雄渾有力，蒼勁昂揚；寫儘男兒本質，道出男兒心聲，更有何人不感同生受？

此言一出，章侯豁但是開，前塵舊事乍但是來不免麵色微醺，口中呐呐：“卻本來是小狐，改頭換麵若此，我卻如何能知？”

此聯一出，則見有紫氣繚繞不休而其光直射鬥牛。旭陽之色是以驀地更勝，如果春陽之暖，似有安慰之意；隨之殘墨化作細雨綿綿而下，如得東風之力，而有春光之想。

初陽等人目力遠勝凡人，此時定睛看去但見疆場當中英魂凜冽,儘是為國儘忠之人：或是身中數刀軀體猶有猙然向前之勢；或是刀卷其刃不堪其用，以身相搏終與敵寇同歸於儘；或為數十羽箭攢射而亡,不甘之色雖死猶存；或是以血肉之軀抱縛阻擾敵寇,成或不成都終是含笑而去。其狀各彆,其威不散。

“舜英惡劣，不堪經驗，章侯不必和她普通見地。”初陽見章侯失態，故而開講解道，“今時回想昔日結伴山川行，悠然筆墨間，心中猶是神馳。不若待烽煙散淨，你我重歸餘杭再續前話？”

溫情正滿懷，卻見數人徐行而來，搶先者為一老將，鬚髮斑白，章侯後而從之。英娘應是熟諳，笑而迎之，以長輩之禮相見，初陽亦攜舜英一同。

“豈敢相忘？”初陽言猶未儘，舜英早已是滿麵熟輝，目有異色，口若垂涎，將甘旨好菜一一細數，叫人忍俊不住。

身既滅矣，歸葬四方。春亦青青，秋也黃黃。息兵戈兮刀劍藏。魂兮返來，永守親族。

初陽將輕靈劍交予英娘道：“元嬰已成，萬物皆隨我意化，此劍於我已無大用，但留於姊姊護身。劍便是汝，汝便是劍，神行合一，必有大成。”

身既死矣，歸葬山陽。山何巍巍，天何蒼蒼。山有木兮國有殤。魂兮返來，以瞻國土。

細雨綿長藐小，但以牛毛花針類之，亦不為過。細雨忒煞情多，恰如依人而走，常常沁入口鼻，侵入襟懷；染人鬢髮，沾人衣履，然無一人爭走避之。

身既冇矣，歸葬南瞻。風何肅肅，水何宕宕。天為廬兮地為床。魂兮返來，以瞻家邦。

舜英卻不覺得忤，隻撇撇嘴道：“本是真相，又何必矯情。章侯昔年亦多有手足失措之時，又怎會指責於我？”

舜英欲要進言，卻又無聲，隻煩惱地牽住初陽衣袂，眼中多有祈求不捨之意；初陽觀之神情敬愛，不免輕撫其發端以示安撫；英娘則於一旁將初陽衣裝、亂髮細加整飭；三者雖皆是一言不發而儘顯姊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