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終戰[第2頁/共3頁]

群山環聚豈無變？碧水橫流終有儘。

是役大勝，卻無喝彩，感慨很多，欲語無言。

飛花逐風唱的是：“死得其所，死有何憾。”

人既有靈，山亦有神，衍伸而論日月銀河草木禽獸又怎是懵然無知？自是有誌一同，無往而倒黴。

甫一相接，初陽心神大震，不由得心生慨氣：“紫府天下早已自成一界，亦可算得是山川荒涼無所不有，河海湖泊無所不包，草木生靈不計其數。我亦自發得略有所得、暗生驕傲之意，卻未成想於此時隻不過是一隅之數。公然大道無儘處，稍有留步便成坐井觀天之想。”此念雖是一閃而逝，亦令初陽多有警省，心中更加純澈無垢。

六合烘爐，陰陽分爭；盪漾雲霄，雷電之成。

電閃雷鳴和的是：“即或吾等是以而魂飛魄散亦可稱得上是求仁得仁，夫複何怨？”

觀心真人微微一笑，倒是口占一絕：

有初陽搶先在前，餘人亦自奮勇，或化作萬裡江山中一泓碧水，或化為萬裡國土中幾縷斜風，以助其用。眾皆極力而為，未敢也不肯有半分藏私；故而身心融入萬裡國土當中，自當能體味六合運轉之道，江山竄改之理，卻也是大有裨益。

神罰誠如其名，甫一脫手便是囊括六合萬物之勢；其音憾動心神，雖知為何言語，卻直入靈魂之處，唯有二字：審判。

但是十數人之力豈可真與六合之造化爭功而重塑陰陽一界？豈能等閒與六合之法則爭輝而再現凡俗一世？恰恰是如稚兒之於巨錘，自是難以揮灑自如，而多現不敷之地；亦不過是勉強得其幾分風骨而難以豐其肌膚，多有粗陋之處。而此時西方神主之形已然凝實，其貌卻如紗籠霧罩，終是難於辨識；何如其神威赫赫，倒是無遮無蔽，儘數排擠而來。

曲辭慷慨，如銅琵琶激越，似鐵綽板激昂，鼓盪民氣。曲聲不竭，身影卻隱，但見有春雷無數扯破長空而來，轟鳴不止，號角聲聲，如欲喚醒這萬裡江山萬裡圖。

何為審判？上帝之前，殊無二言，則必是普天之下唯上帝意誌而從之，率土之濱獨上帝言詞而美之。是故道途不與我同，則為異端，當耗費之；誌向不與我同，則是邪念，當溶解之；信奉不與我同，則是妖孽，當扼殺之。

滄海桑田千年齡，唯以心胸記神韻。

語聲輕柔間，觀心真人亦是瞬時不見，恰是托體併入這萬裡江山萬裡圖，但見春雨中花草擠擠挨挨破土而出，東風間樹木羞羞怯澀破芽成綠，延綿不斷。山川青青，流水瑟瑟，萬裡江山萬裡圖已然脫出昔日之皋牢。

千人千麵，萬人萬象，所思所想各色分歧，但皆是這萬裡中原之土，四時江山演變，如何能割捨？如何能泯冇？雖不能自行演變成界，但如此娟秀江山既可添一筆神采又何有鄙吝之情？如此恢弘長卷既能共襄盛舉又何惜戔戔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