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篤（修）[第1頁/共4頁]

未想到此時維城另有諷刺之心，初陽一時羞惱直接回身問道：“不錯，維城莫不是今後要一向為我研墨添香？”

運轉青冥決安埋頭胸,將煩惱臨時拋開，初陽回想淩晨煙氣之狀，下意義地放入迷思意欲捕獲如水月光。春月濯濯，覆蓋四野，較之水煙更加無影無形，煙霧還可集合月光卻隻在有無之間。

三樾齋中人顏仍然，論爭仍然，給人的震驚也是仍然，初陽也方知清泉真人所言萬千大道是多麼包涵。如果一味躲避一味否定，道也不能謂之為道了。心機流轉，不知怎的就又想到了維城，初陽心中悄悄問：是不是本身不躲避不否定，便能夠有更好更遠的等候？

話音一落，卻見維城一掃方纔頹廢之態勢，目光灼灼，逼視初陽。初陽也不閃不避，回視維城，目光清澈，如溪流般可直視淺底。一眼之間，相互心中所想所念皆躍但是出，不著一言卻勝千言萬語。許是頃刻間許是悠長時，隻聽得維城緩緩長揖道：“若得名花帶笑看，終不負。”

初陽再見維城，心平天然態度也不會有所偏差，不卑不吭落落風雅。反觀維城倒是失卻了二分昔日的穩妥多了一分拘束，想來心中也必定是百念俱起，膠葛萬分。這般一來，維城自是有失水準，相處時也不複俶儻之風。

初陽忍住笑，持續說道：“如此衝動，竟然不能一作辯詞，可見其事之重。維城如有急事就請先行措置，書道之事能夠延後。”

既然難以把握，初陽也未幾費力量，乾脆以神識與月光交纏。月光自在安閒，如山鬼信步；月色無窮無儘，與亙古共生。不知如何，初陽輕吟道：人間何人初見月？明月何時初照人？誰家男兒歎塵夢？那邊明月照空氤？

維城悄悄點頭，笑而不答，眼中閃動著不明的光芒。初陽有些羞憤，但又無計可施，想想隻得抱起小狐往維城肩頭一放。小狐也知仆人情意，伸爪將維城頭巾扯掉隊逃之夭夭。見維城發巾寥削髮髻狼藉，往昔的君子風采蕩然無存，初陽忍不住笑出聲來。其音如清溪泠泠縈民氣胸，叫人怎不迷醉？

維城見才子輕蹙娥眉彆有風韻，不由心中有些顧恤，因而也不再多說教徑直上前取了豪筆，將此處走勢竄改細細演示了一遍。初陽在一旁觀賞，如有所得，亦取一筆於手中稍作醞釀便書於紙上。維城轉立於初陽身後，見其所書還是點頭不止，想來初陽還未得其中三味。

維城初陽於小軒中初明心跡，卻不知有人止步窗下稍作逗留後又黯然拜彆，空留下衣角帶起的顫抖花枝。

與婆婆一同將殘羹清算、將碗筷乾淨後，初陽扶著婆婆往園中藤蘿架下緩緩行去。藤蘿初生莢果青青，簇生羽葉紛繁，兩相掩映更是格外喜人。藤蘿架下隱蔽遮天，並無暑氣，小狐乖覺，早已跑於架下乘涼。

初陽此時也是意無邪念，將維城所述之錯處細心咀嚼，再三揣摩，方纔下筆試為修改。不過人之積習向來難以更除，初陽勉勉強強方能將新作閃現。維城再三品鑒不由眉頭深鎖，很久方指著某處缺誤出聲道：“它處或可，隻須再多加練習必能見效。唯獨此處，積弊日深，終不能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