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故人紛紛來(修)[第2頁/共3頁]
雪姬吃緊催動風雪搖撼梅樹,撕扯它,拍打它,一時候不知卷落多少殘花。但梅花也不甘逞強,乘風而起襲向雪花,雪花梅花本是荏弱之物,此時卻如萬千兵卒鏖戰於空中。
自從浴蘭節返來,諸事順心二人越加情深,維城也傳信模糊將此事奉告家中長輩,一探口風。初陽聽聞後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暗中常常回想當初進退是否有禮、舉止是否恰當。冇幾日維城便收到張父複書,此中對二情麵思並未出言反對也未首肯,隻是幾次提及維城要以學業為重。
遠瞭望著維城的背影,初陽歎了口氣,抱起小狐往寒意來處疾奔,心中悄悄猜想是何人膽小如此,竟然於其間施法。沿著小徑而上,寒意越重初陽更加憤怒,不準肆意在塵凡利用神通乃是道門禁令,就是怕有人粉碎凡世均衡。
“草木也是有靈,雪女亦是積靈而成,傷草木不算罪惡那不知傷雪女可算罪惡?何況此處雖是清幽但也常有尋跡訪勝之人,人前閃現神通或誤傷遊人又當如何?”初陽稍稍進步了話音,語氣中微含怒意。
維城雙唇顫栗,正想辯白一二。可初陽肝火更盛,痛斥道:“如果你不欲拜彆,我便拜彆,意下如何?”維城聽得此言,也知本日無可減緩,隻得回身往書院方向而去。
維城在旁見祖母誇獎初陽,覺得心願有望不免有些喜上眉梢。倒是婆婆有些奇特,眼中彷彿不甚歡樂。
初陽對此自是有些疑慮,悄悄有些不安,幾番欲問又止。維城見狀,隻好溫言安撫道:“浴蘭節歸家時,常常提及初陽長輩俱是讚詞,由此可見對你觀感不惡。我本長房嫡孫,家中對我期許甚高,望我承張門之榮、燦爛門庭,是以叮囑我多多用心於學問文章也非它意。初陽勿要多想。”聽得此言,初陽就是想要辯駁,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咬咬嘴唇低聲應了一聲。
掌上雪女隱冇雪姬身中,翻手間便已將金秋化為寒冬,風雪之狠惡竟然轉刹時就將初陽小狐裹挾在內。小狐本是火係自是不懼冰雪,初陽更不甘逞強,借四周梅林之勢而成萬裡傲雪之態。
曲盤曲折行進後初陽然麵前呈現了那片熟諳的梅林。秋意漸濃,梅樹上葉葉染黃,深深淺淺各不不異,倒也非常素淨。往梅林深處行去沿途竟然有冬霜固結,模糊可瞥見有冰雪在更深處堆積,初陽神采更加丟臉,心中暗想如此有違天時必定對這片梅林傷害不小。
這一日,秋園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維城竟然陪著祖母前來拜見秋家二老。秋翁、婆婆初陽無不駭怪,不知其所為何來。隻見維城麵上平和,張老夫人也是喜氣洋洋,倒也讓民氣中安寧幾分。
章侯本就是光風霽月之人,當日一曲唱和後心中便是鬱結儘散,很有一笑泯恩仇之氣度。隨園先生和初陽看在眼中自是格外欣喜。
琴韻悠悠,吟唱幽幽,初陽心如絃動,不成自抑。二人四目交纏,都可見相互情義綿綿,怎不叫人沉湎?多少憂愁,幾分煩惱,於此時隻不過如輕風淡雲,不值掛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