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生死相依[第1頁/共2頁]

當時初陽鼻息已無，唯留意脈微微起伏，另有些微朝氣。小狐英娘痛哭一場後將各種丹藥細細分類日日灌服，不敢有涓滴懶惰。又恐心魅未滅，英娘亦不敢出去略加刺探，免得招來禍害。而天上各種神仙更是被這一鬼一狐求了個遍，涓滴無有釋道儒之分，叫人啼笑皆非。

“若不是當日你見死不救，胡顏氏極力保護，焉能使我脫卻胡家拘束，識得天下民氣貪慾？若無此人道貪婪，又怎有本日之我？由此說來我還很多謝於你，隻是胡顏氏於胡不皎有生養之恩護佑之情，若不殺你又如何對得起她？”心魅輕描淡寫，很有掌控全域性之勢。

英娘壓抑著高興之情答道：“初陽方醒便說傻話，若你化為鬼物，又有何人與我回籍探視親族？若你不幸身隕，小狐又豈能獨活？”小狐更是謹慎翼翼蹭至初陽手邊，用溫熱的舌頭一遍一各處舔舐，好似在提示初陽其身猶存於人間。

小狐大喜過望，連連轉圈嘴中怪叫不已；英娘雖是沉穩，亦不免喜形於色。見初陽茫然若失，眼神渙散未聚，一鬼一狐又都噤聲不語，唯恐有聲響驚擾與她。初陽環顧四周，定神望著一鬼一狐好久才沙啞著嗓子問道：“我今是生是死？此是那邊？”

深窟中日夜不分，時候不知，某處卻有一鬼一狐等待在一昏睡的女子身側，一日度一日，一時複一時，彷彿永無絕頂。隻是行過無儘暗中畢竟瞥見拂曉，顛末漫漫冬寒必能迎來春歸，許是兩儀異物護住了初陽神識，又或是水木土金四種氣味滋養了初陽心脈，亦或是一鬼一狐費經心力所灌下的丹藥起效，這一日初陽緩緩醒來。

本來初陽含笑墜落，無有憾意，全因留有而後著，隻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成與不成極力而為罷了。隻是無人留意，這片炎靈花無有分毫毀傷，還是是花容不減昂然自主，人之來往存亡與它又有何乾？

初陽鼓勵滿身真元鬨動兩儀異物，目睚嘴角俱有赤色模糊，傷處更是汩汩血流，恰是要行那玉石俱焚之事。心魅安知初陽奮力一擊有此聲望，倉促之下隻能差遣三人一齊脫手抵擋。一時候雪花曼舞，星雲昏昏，風塵悄悄，而心魅神采恨恨需求將其置於死地而後快。

“非也，非也。胡不皎是我，我卻不是胡不皎。人間儘情妄為欲求無度之輩皆乃是我。厚利無情鄙吝無私之人是我，沉湎□不問親族存亡之人是我，為一己之私而隨便致人死亡是我，為求神仙之道而巧取豪奪還是我，若無這形形色色的貪念何來本日之我？”心魅放肆地笑道，口音卻又有變幻，想來又是一名天下貪婪之人。

“這峰上三民氣智已然丟失為我所製，唯留你傷重不支，這小牲口尚未開竅能奈我何？”心魅指著小狐洋洋得意地說道，涓滴無有害怕之色。話音未儘，突變乍起，飛雲草之實迷漫峰頂：尖如針刺，則紮入耳鼻眼目等孔竅中；黏如飛絮，則附著於人周身高低。

一人難敵四手，初陽雖抖擻餘勇終不能及，被擊落墜入那無儘洞窟。隻是她血濕衣裳，有力掙紮，再入此絕境想來再無生還之理。小狐見狀，如失靈魂便捐軀而下，跟隨而去。輕靈劍哀鳴一聲亦墜落此中，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