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小狐開竅（新）[第1頁/共2頁]

火龍曆經光陰悠悠非是不知其中事理，隻是事事如迷局，大略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時極易做時極難。初陽言語一出，火龍微微點頭笑道：“誰能事如春夢了無痕，未知我幾句怨語倒讓初陽有此群情。這一番談吐雖仍有稚嫩之感，但能切中關鍵，實屬可貴。”

“恰是。久彆故園，驀地一見這般風景有些失態，倒叫伯父見笑了。”初陽也知此地並非憧憬故裡之處，此時也非感慨喟歎之時，“隻是此處天井深得江南神韻，隻怕伯父也與江南淵源頗深。”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山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他鄉客猶自如此,更何況生於斯善於斯的初陽？於此大漠西域荒無火食處見得故園舊觀,初陽隻覺一草一木格外生情,一牆一瓦分外縈懷。

“舊事不堪回顧月明中，也不過是些貪癡愛嗔，欲忘不能，欲留不得罷了。悠悠光陰，我等雖見慣存亡拜彆，終不能淡然以對。”火龍腔調雖是陡峭，卻掩不住那淺淺的思惘。

心念動則劍意行，心念止則劍光隱，同心同意如臂教唆，此方為同心決大成。欲要如此，初陽與英娘須得情意相通、道意相通，如有忽略，勁敵當前必有馬腳。這幾日閒適無事，一人一鬼將相互所得相互印證，幾次演練，竟然已有小成之象。

聽得此言，早非少年不識情滋味的初陽如何能不曉得火龍語中含義，因而收斂思鄉之情緩緩開口說道：“若能無情，人何故為人？如果無慾，人則不存。原不知伯父舊事如何，初陽也不該評說師長過往，隻是私覺得：哭笑由己，笑罵任人，隻求無愧於六合便可。思也好，想也罷，任由其如山中白雲自來去；愛也好，恨也罷，我自是青山本來不動。”

“伯父謬讚了，隻不過是一時感到，信口出言罷了。”初陽雖是蕭灑之人，但是也未曾忘懷長幼有序謙恭有禮之道。

“姊姊，我今能言矣，我今能言矣。”隻見小狐蹲坐地上，興高采烈比手畫腳地說道：“待得下山重歸人間，我要再去嚐嚐金城美酒、信安香露、京都羊羹，好多好多。我還要去京都賞牡丹，要去錢塘湖泛輕舟，對了還要去山陰………”

“江南鐘神秀,令人多流連，隻是見初陽這般模樣想來應是江南女兒。”火龍並未出言安撫，反倒這般說道。

“小狐？莫不是小狐返來。”初陽喃喃自問，雙手卻已不自發地伸出欲要將來物攬入懷中。紅光想是深知初陽之意，竟然急停落地現身。麵前的小狐清楚就是昔日的小狐，但是麵前的小狐卻又不是昔日的小狐。身形還是，毛髮還是，外在天然就是昔日的小狐；但是神態行動更加類人，還能口作人言，這怎會是昔日的小狐？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一點

一起行來,見過八百裡秦川煙塵飛揚，聽太高亢秦腔震民氣魄，品過異域風情豪放曠達,行過廣袤大漠浩大無邊,受過數百裡火焰山熾熱無雙，卻乍然瞥見這灰瓦白牆小天井、淺水水池綠楊柳彷彿故居，怎不叫初陽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