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孰能無情？[第1頁/共3頁]

人分南北，水有清濁，但火食堆積便可成村成寨成城成國，而水流堆積亦可成溪成河成湖成海。人海茫茫漫無邊沿,雖有小我差彆卻也包之容之；水流浩浩橫無邊涯,雖有水源差彆卻也處之任之。

次日醒來大家瞠目結舌：郭母尚未病癒的雙目經此一遭已是炯炯有神，子興未能落地的殘腿經此一回竟然矯捷無礙，而身形朽邁的主子也多有重生之態。非止如此，附近人家多有老者華髮轉烏、缺齒再生，叫人嘖嘖稱奇，或謂之為鳳畫之功鳳鳥之恩。

“我為何要相救與她？你又安知我會相救與她？”初陽見其猶是剛強不肯稍作低頭，心中也不免有些怨氣，“火焰山中若不是你惑於葦原黃粱好夢，怎會反手將我置於死地？”

元宵佳節過後數日，跟著一名白衣女子的現身，初陽終知心中不安因何而來，麵前之人可不恰是於火焰山中消逝無蹤的雪姬？隻是雪姬神采非常不佳，像是身懷有恙。

人不能遺世而獨立,水不能棄流而獨存。天下興亡人同悲喜,洋流豐涸水共依存，由此而知上善若水厚德載物所言非虛，而人間之人或是懵然無知或是心如明鏡皆是自發不自發地依此道而行之。

約莫半柱香後此鳳昂首如有所待，無人能知其所想唯有隨之靜候。而未幾時滁州上空竟然又有一雲鳳翩翩而起，與之相對而舞。朗朗明月下，月華之鳳與雲暈之鳳更是相得益彰，愈顯其族高潔不群。

跟著交子時候的到臨,辭歲迎新之氛圍達到頂點。入目皆是笑容盈盈，入耳俱是爆仗盈沸，非獨郭家,到處如此家家一同。遙而想知,餘杭、京都、金城、吉州等地風俗或有分歧，愛好或有分歧，但此時現在此景此情必是神州同慶海內同賀。

隻是經此一陣仗，滁州已為神州諦視，而久作逗留郭家也不免又成眾矢之的。而鳳鳥如後，月華孕陰，故意人以此為據妄加測度隻怕又是一場風波。郭母雖是不捨，英娘雖是不肯，初陽雖是不懼，但身處人間何能僅知有己？再不甘心也不能不做拜彆之語。

雙鳳遨遊九天之上，神態密切身姿悠然，引得無數人翹輔弼望而不自知。忽而聽得一聲清嘯，空中何曾再有鳳鳥，隻化作點點水息散入凡塵，如絲如針非雨非霧，浸潤神州滋養萬物，更添一層新春的喜氣。

初陽沉浸在這一方水天下中伸展自如，待得雲銷雨霽緩緩而起，隻見郭家高低俱是甜睡不醒，唯有英娘小狐在一側各自勤奮，而一狐一鬼目中神采更勝往昔必有所得。初陽轉念將神識滿盈而出，探知遠近人傢俱為靈氣所奪，紛繁入夢悄悄無聲方纔放心。

“當年你能心傷原姬之殤，本日你便不會置雪女而不顧。”雪姬見初陽倔強反而定了放心神，沉著平靜如初，“除夕夜雙鳳和鳴之事必是你所為，此中憫人之情還是，此中朝氣勃發仍然。”

“你可肯相救與她？”雪姬低頭哀傷地盯著雪女緩緩說道，“如果不肯，我也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不卡文卻卡字真悲劇，如何遣詞造句都感覺不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