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窯火之源[第1頁/共3頁]

“老伯門外翠竹生靜，堂中天青海碧，已是極佳。若能割捨執念更上層樓，隻怕自此彩瓷汪家要獨為俊彥，又何必如此自苦？”初陽深知執念誤人密意誤事，不免多作點撥，“捨得之間，老伯還須多做衡量纔是。”

很久老者方纔驚叫出聲：“竟然是此物，竟然是此物，青瓷再現有望，先人終可瞑目。”言罷高舉手中玉盒，衝門外重重三叩首。

“若非是有弘願遠誌、心胸丘壑之人不能為此瓷畫。”英娘也從旁開解，“舊年曾見老先生狸貓撲蝶彩屏一架，花蕊微顫狸貓欲躍彩蝶翩翩宛照實存，已是不堪感慨。本日再觀此畫，更覺有鬼斧神工之妙，何必偏執？”

“恰是。”白叟微微點頭以示附和，並將玉盒托起示於世人。隻見玉盒當中更有一透明玉瓶，瓶中更有一點橙色火源騰躍不定，還是朝氣勃勃。

話說至此，勸無可勸，初陽英娘儘皆無語，隻能安坐客席稍品香茗。待得氛圍極少減緩，初陽方纔將火龍所托之物奉上道：“此乃西域一名師長囑托我償還青瓷汪家之物，還請老伯驗看。”

汪家並不甚廣,自不如世家豪戶，但因仆人巧思，多以對勁彩瓷飾之,倒是深有雅韻。或有白釉粉彩數朵牡丹躍但是出敢與人間繁花爭春,或有白釉紫燕雙雙繞簷而飛栩栩如生，見者怎能不大加讚美？

“怪道青瓷失卻此物便再難現世，本來本源在此。”英娘也已瞭然箇中原因，隻是一惑得解一惑又起，“隻是此火溫度極高，汪家怎可引而用之？”

小狐一臉獵奇卻又不好出聲相問，隻能擠眉弄眼調撥英娘出聲相問。英娘無法隻得問道：“不知是何事物使老伯欣喜若此？”

初陽等人不知其以是然，隻得麵麵相覷，茫然無措。老者欣喜訂交難於矜持，麵色緋紅好似醉酒，衝動之色已是難以言表。初陽見狀心中暗叫不好，喜極悲傷神，若不能控今後必將心氣緩和精力渙散，甚者更會痰迷心竅喪失神智，到當時不要說青瓷汪家隻怕彩瓷汪家都不複存在。

經火焰山一行，初陽一眾對火焰熟諳自是分歧普通人。普淺顯世所用火焰應是豔紅色，溫度較之高者為橙黃色，更高者為明紅色，如白中微藍之火已能焚化塵寰萬物。橙黃之火已是凡塵難見，更遑論其他兩種。

初陽汗顏，忙見禮歉然道：“後生無知，信口胡言，還請老伯勿怪。隻是以我膚見此圖立意泛博，構幅開闊已是佳構中的佳構。青瓷雖好，彩瓷也一定不如。”

“女人聰慧，一語中的。配料易得，窯溫難控。若要青瓷釉色光潤，釉麵亮光，開片精密，這窯溫較之平常要高上幾倍。試想平常之火怎可為之？”白叟心境漸好，語聲也不複有顫音。

初陽訝然問道：“聽聞汪家青瓷絕妙何嘗親見，但本日得觀此瓷畫方覺傳言不謬。汪老伯想必於此勤奮頗深。”

步入正廳,初陽英娘更是歎爲觀止，照麵所見彷彿是一副彼蒼碧波圖翻滾欲出。天氣青青淡雅冷淡，海波碧藍延展無邊。二色雖是同出一源但觀感卻截然分歧，而水天一線處又如此調和同一，真是妙不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