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薪火相傳（入V第一更）[第2頁/共3頁]

水之滋養，木自欣然，若無火之炙熱，又何故成績六合天下？紫府天下中驕陽冉冉而升，不似冬陽有力，不似春陽溫暖，反倒好似號角聲聲指令萬物昂揚向上。搶先而生的小荷此時還是一馬搶先，此情此景豈不恰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其他生物也不甘厥後，紛繁抽枝展葉想要追上夏季的法度。

絮乾脆叨說了能有大半個時候白叟方纔縱情收聲，歉然道：“邇來年事增加反倒多違禮節，遠客未有安息之處，反倒說些無用之事，真是失禮得很。我這便喚人將客房打掃一新，初陽英娘可不要嫌其粗陋。”

“如何不成？初陽佳客非比普通，你等且放心小住幾日，待我將一應事物備齊，祭拜先祖，伸謝窯神，便可開窯燒製青瓷。”白叟聽得初陽提及青瓷重生一事，方纔真正轉換表情，興趣勃勃地盤算起必要備下的事物人手。

不知何故，初陽又心念我神州屢經戰禍，即便有性命賤如草之時也不能將神州能人誌士之心火毀滅，當需其奮勇向前之時需其血灑神州之時，又有多少佳兒佳女以身許國？又有多少水之冬眠是為神州長存，火之炙熱也是為神州長存，若無這炙熱之火若無這陰柔之水，神州怎能頻頻力挽狂瀾而世世不斷？

三人又閒談些西域風情，本來白叟也曾遠遊四方見地不凡，而彩瓷之術傳聞也曾融會西來用色之法方能這般活潑活潑。想必這汪家一脈有變通創新之心世代相傳，故而先有青瓷兼有汝州瓷與浮梁瓷之美，後有彩瓷集神州工筆與外洋畫技之長，就如薪火相傳：火種不滅，火勢不斷；形骸有儘時，靈魂無衰竭。即便中有幾次，但終不滅其誌。

“一法不成，吾祖又生他法，他廢寢忘食隻望能集汝州瓷與浮梁瓷之長而彆開境地，卻頻頻失利。挫敗之下，族中非議四起，吾祖亦心生躊躇，然天道酬勤一次偏誤卻讓其窺得門道。”白叟說到此處稍停了停，端起溫涼的茶水略略潤了潤口舌。

“當日吾祖因心生旁騖，行事不免多有漏錯，竟然未曾發覺窯溫太高，待得發覺已是無可挽回。本覺得一窯瓷器就此燒燬，安知出窯之物較之以往更佳，吾祖方知此中關頭在於窯溫凹凸。”

初陽英娘早已慣於風餐露宿，自是不會介懷這等小事，隻能連連擺手道：“客隨主便，豈有嫌棄之心？何況老伯過謙，身處如此天井隻覺到處惱人到處景，何來粗陋之詞？”

初陽也從降落的情懷中擺脫而出，與英娘一同上前執後輩之禮奉告名姓。歸座後初陽含笑道：“初時讚歎於彩瓷之美，繼而感念於舊事悠悠，非獨老伯一人如此，在坐諸人皆是，何故自責？”

“有地火之力覺得倚仗，有控火之術覺得助力，青瓷焉能不一舉成名聲滿天下？大喜之下吾祖與龍氏更是約為兄弟，誓為通家之好。”白叟說至家中鼓起之事，眼中儘是神馳之色，卻遲遲不肯敘說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