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清幽山[第1頁/共2頁]

“其間固執於親情者雖已安然，可那執念於比翼者猶未安眠，自是要往清幽山中一行。”初陽俯身抱起小狐，不著陳跡地往外而去，未曾轟動一人。

初陽遠瞭望去隻見這十數件青瓷光彩飽滿釉彩溫潤，較之彩瓷確是彆有一番神韻，此中有如雨後初霽天氣悠然者，有如遠山青黛蛾眉宛然者，深深淺淺，見之忘俗。而器物周身那纖細的開片又好似適意小畫，神韻實足。

“怎會如此？是我一時講錯而致韓師姐心傷複興，這便叫我如何過意得去。”初陽也不知韓秋霜早已香消玉殞，驚詫之下隻能欣喜道：“逝者已去，韓師姐當節哀順變以慰其靈。”

初陽目睹白叟謹慎翼翼躊躇不前的模樣，想來貳心中必定儘是等候儘是雀躍又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當第一件青瓷筆洗被人由窯中細心捧出之時，滿場俱是喝彩之聲,白叟更是喜極而泣,涕淚不斷。

合法紫府天下萬物富強朝氣極盛時,七日期滿開窯吉時亦在麵前，而白叟早已將窯火之源收歸玉瓶中密密藏起。

初陽啞口無言，也不知該如何接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正難堪時，又有一女子禦虹而來，未及落下便脆聲叫道：“江師妹彆來無恙？”

韓秋霜杏眼圓睜，有遷怒之色閃現，定定望著初陽不言也不語，但叫民氣生不安。小狐被其神采所嚇，毛髮倒豎，如有迎敵之意。約莫半盞茶時分，韓秋霜方纔恨恨地說道：“家姐往生，江師妹碎丹，俱是因梅之華貪慾無邊。師伯偏疼竟然不肯究查其責，草草了事，又怎能叫人佩服？”

“初陽如此自謙，莫不是要我讚你豔冠群芳？“來者恰是柳嬛風，昔日清幽山一眾皆為初陽所救，本日相見自是格外密切。隻是瞥見韓秋霜麵上猶有恨意不退，柳嬛風眸子稍稍暗了一暗，卻未曾出聲。

“有柳師姐惦記，初陽自當善加保重，不然怎敢往群芳聚集的清幽山中行走？”初陽成心將氛圍轉換得輕鬆一些，故而調笑道。

“如此也好，卻不知你我又將行去何方？”英娘側立一旁，輕聲問道。

初陽也點點頭道：“汪老伯於瓷器一道深有感悟，想來必不會拘泥於青瓷執念。執念一破便可等候他年又有新瓷現世，並能更勝疇前。現在舊年承諾已踐，而我也深有體悟，實是不虛此行。不若趁世人沉浸高興之時拜彆，亦免人緣糾結不散。”

不提韓之霜還罷，一提此名韓秋霜仇恨之色更勝，臉上勉強保持的笑意也蕩然無存，低低地從牙縫中擠出十幾個字道：“家姐當日已然身故，魂消魄散，再無挽回餘地。”

因而一人一狐一鬼悄悄遠去，未曾留下隻言片語，待得白叟驀地想起四周尋覓卻不知蹤跡安在？若不是窯火之源還是緊貼胸口，若不是青瓷舒雅如舊夢複來，白叟恍然間便要誤認本身乃是南柯一遊。心中模糊有些猜想卻不能宣佈世人，隻能緩緩歸去。

“陸師妹嚴師妹聽聞江師妹本日親臨，早已備下佳果陳釀待客。如果不好杯中之物，更有龍芽香茶可品，不如快些隨我前去？”柳嬛風成心將初陽帶離韓秋霜身邊，吃緊催促其解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