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毒酒一壺[第1頁/共2頁]

兩人就從傍晚坐到月升，喝著酒，吃著菜，相互不說話，氛圍倒是從未有的安好。

聞清羽端起酒，正籌辦先喝，被燕知惜伸手攔住了。

他像早有所知，望著聞清羽的黑眸裡笑意未消，“清兒，你應當直接對我下穿腸毒藥，這軟骨散未免太輕了。“

話喊了一半，咽入了喉中。因為燕知惜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咳嗽著說：“張公公，不要張揚，立即送羽妃娘娘出宮。“

聞清羽雖知她要殺燕知惜，也難於登天，卻比聞昭輕易一些。

“這杯喝了，算你欠我的。”

聞清羽不再假裝，深埋的恨意，閃現無疑。她從袖袋裡，抽出一把匕首，一步步朝燕知惜逼近。

他握著她拿刀的手，朝心口位置比了比，“朝這裡刺。”

聞清羽亦冇心機去測度，她握著匕首，一步一步朝燕知惜走去。

聞清羽又為他添滿了，輕描淡寫地說：“這麼利落，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聞清羽愣住了，她搞不清麵前這個渾身血汙的男人到底想做甚麼。

他冇再說下去，驀地握著聞清羽的手，朝著左心口，狠狠插了下去。

馬車連夜駛出了皇城，直到晦暗裡，透出第一縷天光，馬車裡的女人，才攤開緊握的掌心。

”……“

燕知惜伸手愛戀地摸了摸聞清羽的臉，笑著說：“命我還你，自在我也還你。”

勢殺燕狗，吾姐保重。

他等了好久，才比及這一刻。千言萬語會聚心頭，卻一句都說不出。

念生，念生。

“來人啊，皇上遇刺……”

終究結束了，這場愛恨情仇，終究結束了。

一刀刺到燕知惜胸口時，鮮血潺潺而出，燕知惜悶哼一聲，笑著對她說：“刺偏了，冇中關鍵。”

春夜風涼，聞清羽穿得少，燕知惜想起家為她披上外衫，才起家就脫力地跌坐回了凳子。

為甚麼燕知惜猜到了，還一杯接一杯喝下了她倒的酒？

聞清羽摸著微凸的肚子，好久好久，慘淡一笑。

那日，她就在墳場前，發明瞭埋在墳場裡的半截竹箋，上麵有聞昭留給她的話。

石桌上擺滿了美酒好菜，聞清羽為他倒酒。濃稠酒香，還未入口，燕知惜已然微醺。

燕知惜說，這是孩子的名字。

聞清羽手不受節製地抖，眼底凝滿了淚，“為甚麼，為甚麼猜到我想殺你，卻不抵擋。”

燕知惜執酒的手一僵，又一口飲儘，笑看著聞清羽，“清兒，你倒的酒，便是穿腸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上麵是一枚染著血汙的長命鎖，繁複斑紋裡，刻著兩個字“念生”。

聞清羽驚駭地瞪大眼，看著滿手心溫熱的雪，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

“你有孕在生，不要喝酒。我喝了。”燕知惜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清兒，你要好好珍惜本身和孩子。”

張公公端著精彩木匣子，走來時，看到了這一幕。

燕知惜悄悄感喟，眸光裡儘是憐惜，“傻清兒啊……這是我欠你的。”

聞清羽也笑了笑，冇有說話。

木匣子哐當落地，一個長命鎖滾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