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失卻煙花主 東君自不知[第1頁/共3頁]

老夫人麵色冷肅了起來：“的確是你的不是，她現在還能教，你不好好教誨，今後若嫁為人婦，惹出了甚麼亂子，夫家也能似我們府裡這般寬大？如果叫人休棄回府來，你和大郎的臉麵往哪一處擱？她本身又另有何活路？”

大夫民氣裡一緊，昂首看了眼老夫人，又緩慢低下頭來道：“我已經狠狠懲罰她了，這幾日命她除了隨青娘學茶道，不得出房門，放心在房裡讀《孝經》。”

老夫人長歎口氣，展開眼來：“提及來也不是甚麼要緊的弊端，不過是苦夏吧了，這還未入夏稍熱些，便感覺躺不住了。”她擺了擺手，不讓大夫人再篦頭，要坐起家來。

蘆園，竇老夫人已經散了發半靠在胡床上闔著目似睡非睡，侍婢謹慎地用象牙梳篦一點點替她篦著頭髮，大夫人輕手重腳出去到跟前，那侍婢瞧見她，起家來悄悄退下，讓大夫人接過梳篦來持續篦頭。

她湊上前去，向老夫人誠心道：“我倒有點子小見地，說與阿孃一聽。現在宮中許後獨大，賢人身邊固然也有幾位昭儀昭容，但都是姿色平常，並不非常得看重，故而那衛國公府纔敢與大長公主府叫陣，雖則長公主殿下掌著朝政大事，但畢竟不及許後與賢人靠近，凡事都處於被動之處，僅靠擁立之功隻怕難以悠長得聖心。”她有幾分忐忑地停了口，望著老夫人。

大夫人微微垂了頭，輕聲道：“阿孃這是要羞殺我呢，我是個蠢鈍的，籌劃府裡的事老是要勞累阿孃幫著看顧才未曾出過大忽略，幸虧現在蘊郎已當選，大娘、二孃也大了，大郎也要回京了。”

老夫人聽她一席話下來，倒是半晌未曾開口，一徑垂目深思，大夫人也不焦急，隻是循分地坐在一旁，她曉得必定是說動了老夫人了，冇有甚麼比竇府乃至大長公主順利失勢更加首要的。

她歎口氣，鬆開大夫人的手：“更何況現在不但是府裡的事，就是外邊……長公主殿下與許氏已是勢成水火，不爭個你死我活必不會罷休的，阿嬋這性子在府裡猶是如此，在外頭叫人挑逗幾句便要鬨出事來，一個不好連府裡都要被連累出來，平白做了人家的墊腳石。”

大夫人一驚，忙道：“阿孃不知，本日佛會上有好些個夫人向我刺探青孃的事，隻是聽那話音都是成心為自家府裡的庶子問一問。”她有些不安閒地低頭，“說來青娘出身平常，雖則麵貌操行都極好，但要想尋個高門貴戶的嫡子倒是極難的，如果嫁與那等庶出後輩，卻又可惜了她一手好茶藝和知進退的性子，再者二郎媳婦先前不是成心……”

大夫人的確是如此想，現在沈安青已是名震京都了，豐度又是比大娘、二孃更加超卓，凡是她在一日，隻怕大娘、二孃都是難以比得上，雖則她出身不高，但是不免叫人小瞧了竇府的兩位娘子，並且她也怕，也怕留沈安青在府裡越久，越輕易出事，看明天家宴上竇子蘊對沈安青的推許歌頌，就怕會出甚麼岔子。

大夫人手上不斷，行動輕柔：“天漸熱了，聽平秋說阿孃晚間睡的不好，以是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