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草木興[第2頁/共4頁]

阿布拉嚇了一跳，他聽得懂簡樸的漢語，趕緊用哈薩克語喊道：“碎骨寨的大爺，先知曾經說：隻殺吃人的狼，不殺幼小的狼崽。你們之間的恩仇，與我們村莊有何乾係呀？”

他目光靈敏，瞧見在數裡以外，草地之上，安紮著近百座毛氈帳篷，潔白得彷彿雲朵，裝點著鬱鬱綠草。貳心想：這便是書秀女人所說得村莊麼？

九和郡主聽得格格嬌笑，嗔道：“這位公子，你口蜜腹劍，內心打得甚麼壞心機啊？”

阿布拉滿臉笑容，嚷道：“我早就這麼說啦，但他們當中的巫師口口聲聲說你就在這裡，他感到他們寨主的靈魂膠葛著你不放，若我們不將你交出來，他們就要殺進村落裡來啦。”

九嬰微微一笑，答道：“我酬謝他的接待之情，承諾分外給他十兩黃金，讓他快些上酒上菜，接待你我二人。又讓他將帳篷借給我們，本身先去彆處待著。”

阿布拉彷彿極感興趣，但愣愣瞧了半天，苦著臉長歎三聲，意義是他對書中內容一竅不通。

那老頭名叫阿布拉，是這村莊裡的村長和智者，村裡的男人大多外出打獵放牧去了，僅僅留下一些老弱婦孺留守在此。他瞧瞧李書秀與九和郡主，又瞧瞧蒼鷹，暴露歡暢笑容，拍著他哈哈大笑，對他豎起一對大拇指。

李書秀點頭道：“我們的村莊離大漠冇這麼近，這村莊定是其他哈薩克族的住處。”

但美中不敷的是，此人彷彿眇了一目，左眼纏著紅色繃帶，血跡透布而出，右眼倒是閃爍如星，睫毛捲翹，模糊透著慧心，雙目對比之下，令人不由得心生可惜。

四人正籌算入坐，耳畔俄然傳來一陣惶恐的呼喊聲，阿布拉老夫突入帳篷，用哈薩克語大聲喊道：“九嬰公子，村外跑來好幾個碎骨寨的強盜，說要緝捕一名眼睛有傷的公子，這。。。。”

李書秀眉頭一揚，朗聲道：“我替你們將他們打發走。”

蒼鷹問道：“他這是如何了？”

阿布拉倉猝說道：“不成莽撞，這些傢夥精通技藝，並且陰魂不散，實在難纏的很。你一個荏弱的女人能抵甚麼事？”

李書秀從小到大，哪兒聽過這等阿諛？心中怦怦直跳，暗想：這位公子當真會誇人，不知他是甚麼人物？為何來到此處？

她們見到九嬰，不由一愣，細心打量他的麵貌，又悄悄驚奇。李書秀久居塞外，心中偏疼英姿颯爽、豪氣雲乾的男人，九嬰麵貌漂亮至極，但她並不覺得意。九和郡主卻神采一變，雙頰泛紅，眼中清波流盼，嘴角暴露羞怯的笑容，垂下腦袋，輕聲道：“蒼鷹大哥，這位公子是。。。。。”

隻見山坡上一群鬍匪，穿戴短袖麻衣，身上密密麻麻的縫著嚕囌骨頭，都是些牛羊骨骸，瞧起來凶暴殘暴，令人毛骨悚然，鬍匪中一人縱馬馳出，走到世人麵前，指著九嬰，怒道：“你這該死的混蛋，用卑鄙的手腕殺死了我們寨主，明天我們不但要將你宰了報仇，還要將這村落殺得乾清乾淨，一個不剩。”他曉得九嬰是漢人，竟然說的是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