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北海遙無界[第2頁/共3頁]

張君寶道：“便要斬斷俗世，心無旁騖，方能與太乙先生罷休一搏。”

太乙微微一震，奇道：“怪哉，怪哉，世上曉得鄙人之人少之又少，凡是趕上我的妙手，大多被我剖開腦袋，取走了腦筋，又是甚麼人如此命大？”他朝船上掃視一眼，頓時瞭然，哈哈笑道：“頑石，頑石，你公然終成正果，重回人間，想不到我們在此相遇了。往昔之事，曆曆在目，彷彿昨日，又如朝露。”

張君寶笑著搖了點頭，道：“蒼鷹賢弟，你既然藏匿身份，以凡人身份行事，自有難言之隱，何況我並非引頸就戮，與那人相鬥，一定會輸給他。若我取勝，結果又會如何？”

蒼鷹手握劍柄，心頭忽喜忽憂，擺佈難堪，既想現在上前將此人殺了，又怕因此引發知覺，惹來山海門勁敵圍攻。

蒼鷹大聲喊道：“這是天煞掌力！”歸燕然奇道：“甚麼？這是掌法？”蒼鷹神情惶急，昂首望天，又低頭望海，咬緊牙關，捏緊了拳頭。

太乙沉寂下來，俄然仰天躺在木筏上，閉上眼，悄悄揮了揮手，張君寶鬆了口氣，朝蒼鷹點了點頭，蒼鷹當即命育閒、也該揚起帆船，不知從那邊吹來一股大風，大船立時破浪前行，未幾時，便再也瞧不見那人影子了。

莫憂鼓足勇氣，向他施禮道：“太乙先生的恩典，莫憂銘記在心，不敢或忘。”

太乙眉頭緊皺，白波微動，那木筏又靠近了些，歸燕然、莫憂、也該與育閒頃刻大駭，神采烏青，如見閻王拿人普通。太乙道：“道長，須知此事由不得你。”

張君寶尚未答話，蒼鷹俄然暴喝道：“你這瘋子，囉裡囉嗦，膠葛不清，快些收起你那妖術邪法，給我滾得遠遠的吧！我大哥說話算話，稍稍脫期幾天，又不會逃得冇影，你要找他，莫非還找不到麼？”

歸燕然鬆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盜汗，說道：“莫憂，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你不久前才說到此人，他轉眼就殺了過來。我先前聽你所言，還道你言過實在，覺得此野生夫冇那般高呢。誰知這會兒一瞧，隻比你報告的更加短長。”

那人笑道：“通天掌對上天煞掌，公然不錯，正該當自報家門，以報這對掌之德。鄙人名叫太乙，在江湖上籍籍知名，乃是山海門中之人，特來引你入道，賜你長生不死，化你蒙塵之心。”

太乙喃喃道：“恩典？恩典？你口是心非，惡劣還是，真該挖出你的腦筋，再讓你受受磨難。”

蒼鷹表情哀傷，晃了晃腦袋，回身回了船艙。張君寶也不想多問，見船外陽光亮媚，碧波湛藍，景色彷彿夢幻，乾脆便在船麵上坐了下來，瞭望遠方，思路潮湧。

蒼鷹說道：“傳說這世上有十二門高深武學，乃是當年蚩尤泄漏天機，遺落到大家間的，你所創的真武通天掌，伏羲天道陣，實在暗合天意，乃是這十二門工夫之一。山海門的門主推算卦象，占卜大道，一旦有人練成這些神功，內力又精深至極，他便能曉得那人下落，隨後派出山海門的妙手，所謂‘引君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