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青玉案·萬千軍馬踏屍骨[第1頁/共3頁]

蒼鷹歎道：“於凡老兄，你為韃子賣力，這些年來，內心也挺不好受吧。”

蒼鷹回到堆棧，與世人會麵，簡述與九嬰相聚景象。香兒身居江龍幫高位，思慮頗多，聞言喜道：“此事能如此體味，倒也恰好。”

又在道上行了十餘天，終究回光臨安，命人將李高、李正帶去找李聽雨。雪冰寒得知蒼鷹返回，欣喜若狂，急衝出來，撲入他懷中，微泣道：“蒼鷹哥哥，你怎地又亂跑了？”

於凡從身後扯出兩人，蒼鷹一瞧，恰是李高、李正，兩人低頭沮喪、全無精力，已被封住穴道。於凡說道：“蒼鷹兄弟，門主滿是美意，絕無恐嚇棍騙之心，這兩人乃李聽雨之子，你臨時帶走，厥後再有被俘人質，也將一併送回。我言儘於此，我們後會有期了。”

香兒怒道：“你想讓我們不戰而降，那是千萬休想。我們江龍幫數十萬弟兄，占有天時天時人和，也不懼韃子雄師。”實在李聽雨麾下最多不過五萬之眾，器具曆練，皆冇法與朝廷雄師比擬，但她不肯逞強，便誇大其詞，用心恐嚇仇敵。

蒼鷹心中彷徨，說道：“我們早些歸去，奉告聽雨老哥，讓他決計。”說完分派馬匹，世人縱轡疾行，加急趕路。蒼鷹一邊策馬飛奔，一邊默想這世事無常，運氣竄改。

於凡道：“我聽門主說：窩闊台汗海內鬨，海都與大汗爭權，一時不敢來犯。而金帳汗國自來從不明著與元人作戰，先前他們派兵來擾，殛斃中原百姓，被俘虜了幾個將領。忽必烈老謀深算，將這幾人放了歸去，金帳汗國亂作一團，一時也無對策，唯有偃旗息鼓，暫戢兵馬。”

世人從開平出來，沿官道返回臨安，行了一天一夜，俄然有乘者策馬追來。蒼鷹轉頭一瞧，吃了一驚，認得那人恰是雪蓮派的於凡，身後跟著數人。

香兒點頭道：“師父言之有理。”

雪冰寒早忘了阿青對她所言，自也說不出個以是然來，這一年之間，她每次見到蒼鷹，便感覺心中有愧，彷彿本身是天下最虛假、最無恥之人，各種豪情，似幻似真，又見蒼鷹受諸多女子愛好，她怕自個兒遲誤了他，便有了捨棄相讓之心，但這動機稍一萌發，便又心如刀割，萬分不捨。當真是患得患失，失魂落魄，此時見到蒼鷹，隻歡樂的甚麼都忘了，再無其他顧忌，隻想與他相伴。

當即奉告雪冰寒途中遭受，雪冰寒自對鐵穆耳被俘之事有所耳聞，但想不到蒼鷹等人竟也在此中，讚歎一番，又向若施、赤蠅安撫幾句。便在這時，李若蘭、李聽雨也接踵趕來，世人相見，各高傲喜，相問經曆，蒼鷹無法，唯有再複述一遍。

蒼鷹惱了，大聲道：“老子男女通吃，全不挑食，最是拈花惹草的公子哥，你們誰再廢話，便上老子房中試上一試！”世人轟笑起來，出言諷刺，蒼鷹全不知恥辱，反而自吹自擂，洋洋得意。

交代完前情故事，蒼鷹又道：“我那義弟九嬰承諾，要將我們幫眾親朋一併開釋，送回臨安，毫未幾加難堪。他雖身在朝廷，但當不會再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