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一三八章[第1頁/共4頁]

琬寧支吾不語，成去非嘲笑道：“我懂了，定不是好話，以是你不敢說。”

她說的極快，唯恐引他不悅，卻見他沉沉一笑：“這是好話？看來我早給你留不好的前兆，你當時髦且年幼，對我多數就心存嫌惡了。”

他說的似真似假，琬寧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甚麼，下顎被他捏得泛痛，心中也莫名煩躁起來，不由問道：“至公子是不是有苦衷？”

“您不必日日都來，”琬寧邊說，邊把那不時滾落的榴米給拾到碗裡去，“我已大安，您每日政事纏身，本就辛苦一整日，再來看我，我過意不去。”

“老奴奉上意而來, 有幾句話要帶給尚書令。”

琬寧一陣心冷，麵前人眸底還是一汪寒潭，要把本身看破似的，她心下委曲至極，撲閃著淚光：“至公子這是以己度人，我雖不知出身，但也不肯做奉承小人，方纔所言，皆出至心，您如果那麼說我，就是誹謗，我斷不能認。”

“重陽那日，我還不知人在那邊，你又病體初愈，怕登高難行，我隻好借花獻佛，聊表情意，望得才子歡心。”

待黃裳走遠，消逝在視野絕頂，成去非立了半晌，一時感覺霜風淒緊，他本不是畏寒之人，現在竟是千真萬確捕獲到那份涼意了。

話已說儘，黃裳見了禮，垂眸的頃刻，忽低語一句：“信而見疑，至公子要留意。”說罷複又抬首笑道：“不敢叨擾尚書令大人，奴婢還得回東堂覆命。”

很快，婢子把餐食一一擺放上來，因琬寧這幾日病的原因，杳娘特地叮嚀後廚細心搭配，多數是些平淡利口的東西，這一回至公子既留木葉閣，便多送幾樣適口的飯食，特彆有他最愛的武昌魚。

琬寧見他神情漸作放鬆之態，遂掩了口葫蘆輕笑：“不知何人能入至公子的眼，纔好得一句至心誇獎，總之我是不能的。”

“阮女人果然是不辱家風，”成去非抬眼望她，“先是體貼夫君，再則憂心百姓，按部就班，總歸出不了甚麼不對，你很會說話。”

他說得心不在焉，琬寧亦覺不像他平日風俗，可看他神情，又始終冇法窺測一二，隻能輕聲問：

“您活力了？”琬寧怔怔看著他，“彼時我雖年幼，卻對至公子並無嫌惡之情，隻想此人當是秉霜雪之姿的人物，不然怎能擔得起強毅勁直？何況，我冇見過您，冇同您相處過，哪來的嫌惡之說？”

成去非不由發笑：“我說你甚麼了，你反倒給我扣罪名，聽不出我是在誇你？”

偏這一聲遍及著女兒家的柔情密意，成去非被她喚得身子略略一鬆動，先前滯悶散去些許，便叮嚀外頭：

“至公子是剛從宮中返來？”

成去非不由停箸望著她：“如何了？”

琬寧卻“騰”地紅了臉，那片緋雲敏捷朝四下散去，看得成去非也納罕，眉頭一皺：“你這小我，也太易臉紅了些，我想想，像甚麼好，”說著真用心機考了半晌，方持續道，“約莫像一隻醉螃蟹。”

“不對，我問的太空洞，你家裡人是如何說我的？”他端起一盞乳酪，漸漸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