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一六九章[第2頁/共4頁]

“家中諸事有勞你，倘有一時不能定奪的事情，去找靜齋。”成去非抬首看著她道，虞書倩心頭微酸，她年青的夫君尚在千裡以外，但是這一春尚未等來，她年青的兄長又要無可製止地踏上征程，現在，她唯有微微一笑：“請兄長放心。”

“去把二夫人請來。”成去非起家淨了淨手，叮嚀道。

這一句和她真正的骨肉兄長如出一轍，她那點在鐘山事情閃現的聰明和勇氣，在如許的時候，讓成去非再一次感慨佩服。彷彿如許的拜托，虞家兄妹，天生就是要來為他成去非承擔的，為他立室承擔的。

夜風還是寒涼的，邊陲上的衰草應還覆蓋著寒霜，這一室暖和之間，虞書倩在聽完成去非簡練又中肯的幾句交代後，再度見禮，亦如同她真正的兄長一樣淡然處之。

“你還曉得你是有罪之身，你同家裡籌議了冇有？”

成去非自受命以來，亦有幾樣事需辦理清楚。

僅此三字，足矣。

那一行行流麗小楷寫得又相稱端方標緻，成去非重新至尾細細看了一遍，便把燈罩取下，就著燭火，引燃了那書牘，彈指間，飛灰泯冇，那點子香卻滿盈好久不散。

成去非冇有說話，隻含笑點了點頭。

虞歸塵先是微微一驚，又思惟他決計這般稱呼阿灰，一時心境龐大至極，卻隻點頭應道：“你放心。”

狸奴心底如同鼓擊，眼中掠過難以發覺的一絲奮然，可很快又壓了下去，垂首道：“我跟至公子走。”

“至公子，小韋將軍來了！”有小廝在外頭忽大聲提示道，韋少連似是等不及，一臉熱忱地直奔閣房而來，卻不料虞歸塵也在，衝他咧嘴笑著打了個號召，隨即滿麵衝動看著成去非嚷道：

又不是冇殺過人，韋少連腹誹一句，歡天喜地去了。

“伯淵，倘無他事，我也先歸去。”虞歸塵單身而起，成去非並未幾留他，送至門外，虞歸塵這纔回顧望瞭望他，輕聲道：

“很好，幷州起碼算你半個故鄉，過後你不消返來了。”成去非如是說，狸奴麵上一愣，不能信賴似的看著成去非，可又深知他的話向來都是落地為實，遂艱钜道了個“謝”字，成去非這時方道：

“還算清楚。”

韋少連窘得臉通紅，連連承諾下來，他到底是年青，雖愛舞刀弄槍，卻也非常鐘愛給那駿馬潤色，現在見成去非鬆了口，大喜過望，還想要再說幾句好話，卻見成去非朝本身擺了擺手：“先歸去，把該籌辦的籌辦了，到了疆場彆軟了腿就行。”

“凡王師出動，因糧於敵，最為急務，運糧不但多費，且勢難行遠，阿灰把賬算得已夠清楚，”成去非眸中必然，看著虞歸塵道，“我請你替我留意尚書仆射大人。”

但是這笑意在虞靜齋走遠後，兀自垂垂固結，成去非一陣低喃：“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成去非一人獨立夜風中很久，趙器冷靜來到他身側，把一封書牘遞了疇昔：“蔣家的那位公子正巧在家，當即就提筆給你回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