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第2頁/共3頁]

宋勝天然也瞧清楚了，麵色變了變，隻見成去非已輕步靠近床榻，跪在一側，柔聲喚道：“父親，大將軍和宋大人來看您了。”

“至公子所言在理，大將軍，不如看一眼太傅也好。”

說著命人退了返來，立在原地不動。大將軍掃視一圈，問道：“這是？”顧曙身量高挑，特地站在階下瞻仰：“太傅病重，家公命曙來送些藥材補品，但儘微薄之力。”

“大將軍到！”這聲音高亢清脆，福伯頓時覺悟過來，丟了個眼色給一旁小廝，本身率先跪了下去施禮。小廝早趁人不重視，飛似得往成去非書房跑去。

榻上人描述乾枯，了無氣味，遠遠看上去，的確不能分出世死。而有一樣物件，鮮明入目--當日所送皋比，就鋪在成若敖身子底下……

鳳凰二年彷彿必定是個多事之秋。

先是江州刺史遇害, 很快南邊傳來動靜，廣州刺史林敏病故, 徐州刺史田安摔破了頭, 昏倒多日，難以理政……英奴看著禦案上一道道加急的密疏, 心已麻痹，既然刺史們抱團出事，他能有甚麼體例, 眼下新一輪的人事任命，那是大將軍該操心的事罷了。

徑直推了門，可巧小丫頭端著硯台要去洗，頓時撞得人仰馬翻，東西掉了一地發作聲響，小廝顧不得疼，歪傾斜斜起家，倚著門框喘氣：

廣州天高天子遠，瘴氣叢生，火食希少, 派誰去無關大局。徐州刺史人既冇死，朝廷也無需考量過分, 不過是臨時任命田安的擺佈手幫襯下就足矣。

“家公病得俄然，客歲剛出了伏天，手抖目炫，並未留意，厥後竟中風失語，請了無數大夫，不見好轉，卻更減輕了。”成去非聲音暗淡，袖口不知何時已挽起，胸前已沾了大片汙跡，令人不鎮靜的味道垂垂滿盈開來。

“對了，你前一陣提及的前朝孤本，我有緣尋到，出去拿吧。”

成去非一起相送，到了門口，顧曙見一世人出來，打了個手勢，小廝們便抬著藥材補品上了台階，直到大將軍看清統統，顧曙這才恍然大悟般過來施禮：“大將軍！曙不知大將軍也在此，失禮了！”

大將軍便目不轉睛緊盯榻上之軀，好久，成若敖仍無動靜，隻時不時從鼻中重重撥出一口氣，成去非仍在斷續跟他說著話，大將軍垂垂等得不耐煩，忽聽一陣聲響，隻見成若敖不知何時已漲紫了臉，喉間不竭收回咕嚕咕嚕的聲音來。

說罷順勢望向宋勝：“宋大人，那我們就……不打攪太傅了？”宋勝連連回聲，同成去非讓了禮，往外走去。

“請大將軍躲避，家公被痰堵住了！”成去非一臉急色，倉促錯身而出，喚來兩個婢女。大將軍隻得立在屏風外，內裡一陣繁忙，一陣狠惡的咳嗽聲傳來，漸漸又冇了動靜。

行至半路，又見一人慌裡鎮靜來報：“福伯讓小的來催一催，至公子您來了就好！”成去非早等著這一刻，此時分外沉著安閒，那邊趙器倉促而來附在耳側低語幾句，成去非考慮半晌叮嚀道：“讓他在府前候著，大將軍一出去，就讓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