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第1頁/共4頁]
等虞書倩親身去木葉閣看望時,琬寧仍在昏睡,因傷首要在肩上,隻能伏在枕邊,那一隻露在外頭包紮住的手,僵僵揚著,紗布上排泄的點點血漬,已變烏暗淡。
琬寧身子微抖, 見他麵上彷彿並不是那麼起火, 隻是語氣非常冷硬罷了。可他拿馬鞭做甚麼,要鞭撻本身麼?琬寧怔怔想著, 一時還轉不過彎。
成去非正伏案執筆繁忙,抬首正要挑一挑燈芯,就見虞書倩輕叩了門,手底行動也不斷,問道:“桃符睡下了?你有事找我?”
四兒一聽,眼淚掉得更快,帶著哭腔:“奴婢不知,那日特地跟杳娘告了假出府回家裡送東西,返來,就變如許了。”
她不曉得他亦弓馬純熟,是真正上過疆場趟過死人堆的江左後輩,見地過無數血腥搏鬥, 自同一眾夜遊浮華的江左後輩有本質上的分歧。
“至公子息怒,至公子您息怒!她禁不得您這麼打啊!求您停止!”說著見那鞭子壓根奪不下來,身子一滑跪倒於地,死死抱住他腿熱淚滾滾而下,“她無父無母,不過一個不幸人,就是犯了天大的錯,也罪不致死!求您不跟她計算,饒了她這一回,饒過她吧!”
見虞書倩過來,忙遮袖抹了淚見禮。
虞書倩模糊猜出這番事是如何讓兄長忽就暴怒,家中小廝婢女,到了年紀一概放出立室,除非本身情願持續留下來的,但毫不準有私交,他向來討厭此事,成府端方嚴,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想必是這引發了曲解。
成去非反手扔了鞭子,不耐道:“兩鞭子死不了她。”掉頭便要走,杳娘這纔跟上問道:“這要如何措置呢?”
“當日書倩雖不在場,可過後問了四兒,大略猜出啟事,倘猜錯了,兄長勿怪。”虞書倩頓了頓,不避他目光,“兄長可知這絡子,是賀女人送誰的?前幾日,蔣家來人送東西,您可曉得這件事?”
虞書倩摸索伸出了手,琬寧額間滾燙,一雙罥煙眉舒展,麵上儘是痛苦之色,怕是這場毒打激得她起了高燒。
虞書倩看了一眼,很淺顯的連環絡子罷了,忽留意到屋內安插,筆筒裡有幾枝府裡不常用的狼毫,便問:“賀女人常日所用,不是從家裡支取麼?”
即便是虞書倩這般沉著矜持安閒的人,也微微變了神采,起家去問那婢女四兒。四兒正一麵煎著草藥,一麵小聲抽泣。
芳寒向來顧恤琬寧,疼她年幼失孤,性子又怯,她實在想不出琬寧能犯甚麼錯,竟引得成去非大動肝火,彷彿不抽死了她便不能出這一口惡氣。
身後不遠處,杳娘不知何時已立在那了,隻悄悄看著這一幕,並未上前禁止。
“我再問你一次,東西是你的,你是在和誰暗通款曲?事情到了哪一步?”
一旁芳寒正路過四周,她是找杳娘取澡豆的,四周尋無果,抬眼間卻見杳娘鵠立於此,餘光一掃,就見成去非正持鞭而立,地上伸直著一團白光,定睛細心一看,竟是琬寧,目睹那鞭子又高低垂起,芳寒大驚失容,疾步跑了上來,撲到成去非身上奮力想奪住那鞭子,口中苦苦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