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幕後少爺[第1頁/共2頁]

明楚四世紀末，依海國起首發明出火藥並利用於軍事，且大量製造儲存，後寧出兵依海，兩個月攻破依海都城，斬依海王、依海世子，依海王後自縊，五歲的依海公主林心藍入京教養，與入京為質的諸國王子及燕國質子公主，即妘氏少蜜斯燕湘晴等人，一同長大。

“好吧，既然你要替她操琴，便你彈吧。若你果然彈得好，我就信你，是他們妒忌你們，欺負人。”鄢霽淺笑道。

“好！一言為定。”杜嫣利落地承諾了，坐在箏前，拿帕子謹慎地把水漬拭去，十指撫上琴絃，輕柔的琴音傾瀉而出。

觸及兩人敞亮的目光，嬌嬌小小的女孩兒彷彿一驚，好不輕易鼓起勇氣抬起一次的頭又低了下去，幾近要貼在胸口上。不過半晌還是有弱不成聞的聲音傳出：“嫣娘說的冇錯，是他們欺負人······”

憂從中來，不成斷絕。

傳說該曲是林心藍在海上飄零時所作，開篇似有月下大海的喧鬨宏壯之感。隨後琴聲陡轉，似是想起了二十幾年的崢嶸光陰。安然亂世下的雲譎波詭，

少年麵如冠玉，笑眯眯的眼睛裡，模糊透出幾分鋒芒。緩緩走向杜嫣，一步一步走得分外安穩，彷彿哪怕鬼戎人打到門外，他也不會驚亂半分。清風吹起他的衣角，彷彿有種超出年紀的出塵的雍容氣度和如玉氣質。

她彈的是《月下鄉情》，相傳是由依海林氏先人，海內涵國建國國母林心藍所作，明楚五世紀中葉傳入後寧。

當然，以上是明楚最權威的官方解讀，至於遠在川承大陸上的延國人則以為題為《月下湘晴》。

“慢著。”一向懶得開口的少年俄然發話了。少年十一二歲年紀，穿戴水墨色袍子，身披紅色長裘，衣襬袖口有銀色暗線疏淡地勾畫出的幾斜老梅枝，彷彿江南迷濛的煙雨。

俄然插出去的聲音讓鄢霽杜嫣一愣，齊齊看看向身邊被世人忽視多時引發事端的陳秀兒。

劉氏個人毀滅後不久依海產生暴動，林心藍叛出都城，自主為依海女王，與淮安王勾搭盤據江南，數年後為朝廷所滅。然林心藍伉儷誓死不降，在妘湘晴的幫助下攜五千精兵遠重渡洋，飄零了五個多月後終究尋到了另一片廣袤的大陸，建立延國，畢生未返明楚。

“你們！······”杜嫣一肚子的肝火彷彿被澆上一盆冷油，刹時涼了一下，隨即更加狠惡地燒了起來，卻已不曉得說甚麼了。

“是嗎？”鄢霽微微俯下身子，輕聲反問，“那你問問其彆人，另有誰感覺他們欺負人的？”

“我哪有？你，姐姐我一片美意，如何······周總管，奴家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您可要為我做主呀······”琉音說著一頓腳，跪在周總管腳下，聲淚俱下，閃著掛著淚花的睫毛，委曲得肝腸寸斷。

斑斕繁華下的詭計叢生，爾虞我詐中的點點交誼，狼環虎伺下的夾縫求生。中篇波瀾壯闊，險象環生，卻又到處透著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正氣，氣勢澎湃，蕩氣迴腸，尾章重歸安靜，淡淡地生出無窮難過，放逐海上，不見故鄉，乃至不曉得可否尋到傳說裡的另一片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