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李輔國下江南[第2頁/共3頁]

李輔國一個寺人能有這番見地，也算殊為不易了。隻是他底子擺佈不了戰局局勢，隻能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更加煩躁不安地加快了下江南的速率。

靈武城。

望著拜伏在地的杜鴻漸和微微垂首的李泌，李輔國悄悄有些對勁。貳心道：嘿嘿，任你們這些文臣武將再受天子賞識、再有才調又有何用？到了關頭時候，天子真正信賴和倚重的還是咱家這些近臣。

“二姐，那少年實在也當真膽小猖獗，皇祖父的宮闈他也敢妄議置評？！那種富麗委靡的詩歌我不喜好，倒是那首滿江紅非常不俗，透出些誌向和骨氣，不過也頂多是誇誇其談之輩罷了――將來如有機遇晤到此人，我就劈麵問問他，他有甚麼本領敢號稱‘待重新，清算舊江山，朝天闕’？”紀國公主話語中不乏調侃之色，揮手甩了甩馬鞭，收回啪的一聲輕響。

李輔國又惡狠狠陰慘慘地追加了一句：“陛下無妨點下欽差特使前去江南調兵宣召，奴婢鄙人，情願披肝瀝膽為陛下分憂解難！”

兩女恰是李亨的兩個女兒，年長的是二女寧國公主，年幼的則是五女紀國公主。

他攬下這檔子事主動表示情願前去江南宣召，為新皇分憂解難是假，藉機分開苦寒的靈武去江南繁華之地吃苦、撈點好處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效仿在郭子儀軍中監軍的權監魚朝恩，試圖去軍隊中“曆練”鍍金，為將來更長遠的政治野心打根本。

他悄悄清了清嗓子，就在一側拜了下去道：“陛下，奴婢感覺李先生、杜大人言之有理，這天下終償還是陛下的江山，安賊兵變，各道兵馬奉召勤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江南楊奇，如果敢不奉召出兵，就是朝廷背叛，可待郭汾陽雄師光複關洛後長驅直入剿除之！”

李輔國在路上得知安祿山正在調兵遣將、派史思明、蔡希德出兵十萬打擊太原的動靜，不由悄悄嚇出了一身盜汗。如果安賊叛軍拿下太原，便能夠由北道篡奪靈武，直接毀滅剛即位不久的李亨小朝廷。李亨如果垮台了，他這個合法紅的權監也就談不上甚麼前程了。

年長一些的女子大抵二十五六的模樣，梳著貴族少婦常見的髮髻，披著深色的裘皮披風，眉眼間彌蕩著些許淡淡的憂愁之色。而年幼一些的女子，約莫二十出頭，臉孔清秀，一身勁裝，手執馬鞭，渾身高低透著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威武氣質。

應當說他挑選這條途徑還是非常明智的。固然繞行了數百裡路，但絕對是最安然的。如果與安史叛軍相遇，哪怕是零散的散兵遊勇，他帶領的這支宣召步隊也難逃毀滅的噩運。

幸虧太原現在馳名將李光弼在。李光弼和郭子儀是李亨即位稱帝後倚重的兩員主力大將，授李光弼為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又特命其為北都太原留守，兩個月前，李光弼率軍五千分開靈武趕赴太原，承載著李亨新朝廷的嚴峻任務。

很簡樸，不過就是任命李輔國為欽差特使前去江南宣召，調楊奇所屬江南兵馬渡江平叛如此。當然，關於孔晟的任命聖旨，也由李輔國到時一併宣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