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絕路[第1頁/共4頁]

甄皇後卻冇再轉成分開，卻將雙膝屈地，筆挺跪在殿前冰冷的地磚。

帝後離心，中宮形同虛設，甄家遭萬人唾罵，退入絕境，再難的事甄皇後都已不怕，放心不下的唯有太子罷了。

楊氏非常對勁，“多見地些總冇壞處，我在你這年紀，還冇你如許的平靜安閒。”

比起傀儡般的永昌帝，身居高位、權傾朝堂的韓家實在更有才氣護住太子。

甄皇後盯著她，滿口回甘也變得苦辛起來。

甄皇後死死握住冷硬的扶手。

“倘若娘娘及時交代，韓家必不會傷害太子殿下性命。若違此誓，我韓府高低，俱受天譴。”這是韓鏡祖孫幾個商討後決計的事，楊氏有掌控，說得斬釘截鐵。

何況外朝後宮澎湃守勢下，甄相有力反擊，她已落空聖心，已無路可退。

難怪內裡群情如沸，難怪甄家舉步維艱！

雖說跟著韓蟄經曆過很多凶惡，似方纔這般手裡不見鋒刃卻劍拔弩張，言語間裁奪存亡的事，仍讓她感覺驚心動魄。

自打進了韓府，楊氏便始終顧問點撥，一點一滴，令容全都記在心上。曉得楊氏方纔的沉寂神情下有多費心，遂另取個軟枕給楊氏側邊墊著，讓她先眯會兒。

“隻要有交代，就保太子無恙，是嗎？”

“這臣婦倒是傳聞了，禦史們吵得短長，連拔除東宮如許大不敬的話都出來了。”

令容走至宮門外，登上馬車時，內心仍砰砰的跳。

……

楊氏明顯也是有所感到，坐著出了會兒神，才向令容道：“累嗎？”

延慶殿裡安溫馨靜, 先前永昌帝為甄皇後養的那些芬芳奇花也不知去了那邊, 視窗處輕風送出去，除了熱氣, 便隻寡淡罷了。

很久寂靜，唯有外頭輕微的風聲和簾帳撲動入耳。

靠在軟枕上，雙部下認識護著小腹，想起方纔出延慶殿時撞見小太子的場景，內心暗自歎了口氣。不敷兩歲的孩童，長得靈巧敬愛，恰是懵懂天真的時候，被大群宮人保護環侍，怕是不知身處如何的旋渦。

楊氏麵無波瀾，“是有良言相勸。有過有失者，須按律法裁處，朝廷鐵律之下，皇子犯法尚且與百姓同罪，何況旁人。百姓群情激憤，朝堂律法公道嚴明，這罪非難以逃脫。不過――”她頓了下，對著甄皇後驀地鋒銳的目光，沉寂如舊，“長輩的事，與沖弱無關，旁的廷議臣婦不敢私行評判，拔除東宮之言，就有連累之嫌了。”

“母親在中間，內心還是結壯的，不過畢竟……”她抿唇笑了笑，悄悄點頭。

“禦史職在規諫帝王，為朝廷和天下而著想。有不對的人，天然該被彈劾。”

……

令容欠身, 帶點淺笑，“好久冇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貴體安樂嗎？”

所謂旁人是誰？自是範家！

甄皇後緩緩站起家，神情冷凝，目光落在楊氏和令容身上，似思疑、似核閱、似期盼。

楊氏沉默不該，中間令容也隻端坐，沉默不語。

――對於一個範家，總比對於範家和韓家輕省些。

原還擔憂令容會慌亂，瞧方纔的模樣，倒是她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