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臨產[第1頁/共4頁]

後晌時韓瑤公然來了，臉上忿忿神采早已消逝殆儘。

令容笑著覷她，楊氏明顯也瞧出來了，見韓瑤挑絲線時心不在焉，隨口道：“活力呢？”

韓蟄起家，攬著她腰肢往裡間走，夙來冷厲的眉峰已蓄了笑意，“聽你的。”

……

“彆彷彿了。大哥下廚給你做菜，府裡誰不曉得？尚政倒好，不但不會體貼，將我眼巴巴盼了好些天的冰酥酪搶疇昔吃完，還跟我強詞奪理，氣人不氣人！”

“說是我為好，彷彿辦了功德似的。”

……

隆冬氣候熱, 到晌中午跟在蒸籠裡似的，韓瑤每年到此時，都愛煩著楊氏去京郊避暑，現在出了閣, 因尚夫人道子溫馨甚少出門, 便是尚政抽暇陪她出去，或是跟楊蓁一道，常會順道帶些京郊的野味來府裡。

晚間韓蟄返來時，就見令容挺著肚子，在書案旁瞧畫。

“不想去了。”韓瑤夙來輕裝簡騎，叫隨行的人去倒座房歇著，到楊氏身邊坐下，幫著挑絲線。她跟尚政結婚時算是相互看對眼的, 雖偶爾鬨些彆扭, 卻隻是小伉儷間的興趣, 加上韓瑤脾氣利落, 被尚政哄哄，轉眼便能將氣消了，就到楊氏跟前，總還是高歡暢興的。

韓瑤望著外頭的樹梢笑，坐了會兒，收回目光，“尚政也挺好的。”

令容忍俊不由，曉得楊氏過會兒自會勸韓瑤，挑好了絲線，便慢悠悠地回銀光院歇覺。

推開門，外頭薄雲堆疊，細雨如絲，將初秋暑熱洗去，帶點涼意。

令容孕肚閃現後便甚少幫他寬衣，隻倒了杯水給他，解釋道：“瑤瑤今兒收東西翻出這兩幅畫，留在屋裡隻能被灰埋了，便擱在我這裡。轉頭我送到金州，爹最愛他的畫，掛在書樓裡也能給同好瞧瞧，冇準將來高修遠名動天下，還能成寶貝。夫君感覺如何？”

楊氏停動手裡活計，將韓瑤打量半晌，“若我冇記錯，前些天你是……本就不該吃涼的。”

令容笑嗔，“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我就轉贈旁人了，可彆懺悔來找我討歸去呀。”

伉儷結婚半年不足，韓瑤又不傻，相處的日子久了，能感受出尚政的用心。向來利落的人偶爾鬨脾氣使小性子，不過是內心不結壯罷了，被尚政漸漸地種下放心丸，昔日藏著的芥蒂疑慮也漸而化解。

“你纔看出來？”

倒是甚少像本日似的，氣鼓鼓地回婆家來。

“看得出來嗎？”韓瑤摸了摸臉。

“明兒恰好有人去金州，順道送疇昔。”

令容正跟楊氏在豐和堂裡乘涼, 挑些絲線叫人打絡子。

薑姑報命接了，冷靜地退出去。

“送給你。兩幅畫如果壓在箱底實在可惜，掛在那邊又不太合適。”韓瑤敏捷地闔上蓋子，仍舊用象牙簽封住，不待令容說話，便起家放在書架上，“你是慧眼識珠的，賣給有緣人或是送了都行，彆糟蹋了就成。”

令容將畫軸收好，驚奇道：“這是？”

明顯又是尚政惹的。

“會是個靈巧的女兒。”

令容蹙眉，“這麼快？”

令容覷著她笑，“氣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