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偷窺[第1頁/共4頁]

“去我書房找沈姑取藥。”韓蟄叮嚀枇杷，順手攙住令容。

韓墨本來安了心，聞言又道：“他仍在狐疑你二舅？”

這些天勞累馳驅，下巴已有了青青胡茬，瞧著有些老氣，今晚畢竟辭舊迎新，太沉悶了不好。韓蟄順手剃了，如常去取墨青衣裳，拿到手裡又改了主張，換了件檀色的衣裳穿戴。

韓蟄知她曲解了，又不欲旁人曉得他受傷的事，隻道：“我另有點事需去書房，聽話。”

韓鏡舒了口氣，瞧著案旁的盤螭銅鼎，對勁而笑。

算來也隻數日不見，現在美人坐在燈下，盛裝麗服，比平常更添神韻。

韓蟄當即抬目迎疇昔，目光如電，將她逮住。

韓蟄啜了口茶，目光掃向彆處，餘光卻還留意。

……

她本來並冇太留意韓蟄，是剛纔韓瑤悄悄說韓蟄今晚彷彿特地潤色過儀容，才偷瞧的。誰知還冇瞧清楚，就差點被韓蟄逮住。她內心有鬼，粉飾了好半天賦敢再去偷瞧，誰知目光才挪疇昔，又被韓蟄抓了現行――此人像是滿頭滿腦都長了眼睛似的，也太機靈！

韓蟄卻皺了皺眉。方纔就見她走路的姿勢不太對，身子總往枇杷那兒靠，他還隻當是醉酒的原因，因有枇杷，便冇出聲，卻本來是受了傷。

“帶回都城關進了錦衣司獄中，樊衡親身盯著，等過了初五就嚴審。”韓蟄喝茶潤喉，“看那日景象，裴烈早就顧忌彭剛功績太重，成心除了彭剛，隻怕擅自脫手難以服眾，也難保不會肇事。這回孫兒疇昔，倒給了他最好的由頭。”

韓瑤又湊過來，低聲道：“我說得冇錯吧？”

這是何意？

韓鏡點頭，“如此甚好。彭剛已押回都城了？”

確切不像倉促趕路、渾身風塵的旅人。

從暖廳到銀光院的路不短，她一聲不吭地走過來，傷勢減輕，哪會不疼？

“崴了腳？”

“我曉得了。”令容不雙唇微嘟，隻低聲道：“不過我方纔崴了腳，這會兒夜深，郎中一定肯來，夫君那兒有治跌打毀傷的藥嗎？我叫枇杷去取些來抹，不打攪夫君閒事。”

誰知出了暖廳，外頭卻飄著雪渣子，在地上薄薄鋪了一層。

哪怕平常愛答不睬，這是一年之首，又隻剩兩個時候就天明，他偏要去書房睡？

韓墨在旁笑了笑，“還是不及父親運籌帷幄，坐收漁利。”

藉著衣袖袒護，又在韓瑤腿上輕掐了下，麵帶煩惱。

韓蟄倉促趕到慶遠堂，闔家高低都聚齊了，正在裡頭熱熱烈鬨地說話。

見他出去，韓征率先笑道：“大哥這回又是掐著點兒過來，一年到頭忙得腳不沾地，連除夕也不例外，非得等人齊了纔來，叫長輩們白等。”說著，自取了中間茶杯遞疇昔，“以茶代酒，先罰一杯！”

“漁利還在背麵。”韓鏡端坐椅中，拿碗蓋輕撥茶葉，“裴烈為了兒子背棄彭剛，難保不會有舊將心寒。過幾日就遞動靜疇昔，說朝廷成心應允裴烈所請，隻等開朝後請旨將事兒辦了。裴烈病重，撐不過幾個月，裴泰年青難以服眾，為讓裴泰坐得安穩，裴烈定要肅除不循分的人，很多事就需交給楊裕來辦。他向來乖覺，當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