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風流才子[第3頁/共4頁]
她端倪倦懶,看也冇看董陵一眼,隻淡淡道:“你唱錯了,不是‘夕陽’,是‘譙門’。”一邊說著,一邊從桌上端過一盤點心,想要拿歸去給錦兒充饑。
“媽媽,您說是她偷了我的東西?”焉容語氣裡儘是思疑。
董陵拍掌喝采,臉上儘是鎮靜之色。“女人才情敏捷,董陵佩服,佩服!”
“做錯了事就該罰,乖女兒,她這副身板,還得一兩年才氣賺回本來。”
劉媽向來不是個心善的人,視性命如草芥,財帛至高無上,焉容本該早早曉得的。她現在有點光榮了,本身冇有把辛苦搶返來的嫁奩帶回裙香樓,袖子裡還藏著五百兩銀票,那三百兩比起來便不算甚麼。劉媽現在還肯騙她說是被人偷了,比及有一天明著掠取她纔是欲哭無淚,她應當一早便看清這個,也不至於纏累錦兒遭這一頓毒打,心中非常慚愧。
“那如何使得,欠你這麼多錢……”
“好吧,留給你漸漸調|教。”劉媽帶著幾個小廝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特地轉頭叮嚀道:“乖女兒,這死丫頭心眼委實多了些,千萬不能叫她騙了,說甚麼都不要信。”
這首詞是秦少遊所作的《滿庭芳》,寫給他所眷戀的某歌妓的,情義悱惻而依托深遠。
那小丫頭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瘦骨嶙峋,目光畏縮,焉容細心想了想,才記得這是個洗衣做飯的粗使丫頭,麵龐清秀,略有姿色,常日裡少言寡語,瞥見生人恨不能鑽到洞裡頭去。
隨即他道:“我董陵並無弘願,此生流連塵凡,最大的抱負便是踏遍青樓,睡最美最有才調的女人!求女人成全我為入幕之賓!”
這日傍晚,裙香樓迎來一名風騷才子,名為董陵,卻自稱是“小柳永”,自古才子配才子,這幫自誇是才子的女人們一個個眼都直了,紛繁誠意相邀,劉媽恰是掉進了錢眼裡,心想如果小柳永能在她這裡看上位女人,便能吸引更多名流才子前來,裙香樓的職位也能大大進步,藉此證明裙香樓的女人們不都是庸脂俗粉,還是有真才絕學的。
董陵親身為她騰出坐位,揚手相邀,眼裡儘是冷傲,然現在不過是焉容最為平淡的時候,不施粉黛,衣衫從簡,卻透著一股清絕柔弱的氣質。
“唔,她會不會做飯?我嫌小梅放鹽太多了,想另找一小我,做些清口的飯菜。”焉容話未說完,便看小丫頭用力地點著頭。
小丫頭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哽咽道:“錢不是……不是我偷的。”
焉容心底一軟,咬咬牙,道:“算了算了,我不跟她計算,饒過她吧。”這麼小的年紀,便是做錯了事也不該這麼獎懲,會毀了平生的。
焉容鼻子發酸,忙從袖子裡取脫手絹給她擦眼淚。
焉容微微皺眉,指節輕擊桌麵,不過一會,輕聲吟道:“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畫角聲斷夕陽。停息征轡,聊共飲離觴。多少蓬萊舊侶,頻回顧煙靄茫茫。孤村裡,寒煙萬點,流水繞紅牆。魂傷當此際,輕分羅帶,暗解香囊,漫博得青樓薄倖名狂。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不足香。悲傷處,長城望斷,燈火已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