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賭約[第1頁/共4頁]

天剛矇矇亮，崆峒、點蒼、雁蕩、青城四大門派弟子已雲集“碧落軒”江南分舵大門外。蘇天璿被四門派推舉為代表，帶了一乾親信弟子一早便號令著討還公道。

他仍然麵無神采，隻拱手道：“死者為大，各位本日既來押運屍體，請便吧。”他命人將四具屍身抬出，擱置門前。一見屍身，哭喪者更是來勁，一時呼天搶地，好不熱烈。

“少來這套，本女人冇閒工夫與你磨嘰，”她推開酒杯，道，“替我打造一根金絲軟鞭，比沉入鏡湖的那根好上百倍。”

“我們掌門是死在‘孤燈大刀’下的，不是白一忠殺的，還會有誰？趙軒主我敬你是小我物，卻不想你姑息養奸，置武林公義於不顧！”“點蒼派”一弟子怒道。

“我每天罵你，你就不恨我？”他笑道。

“小冷還不肯出來？”趙洛寒移開話題。

“溫若的神情不該如此，”趙洛寒點頭道，“你把他畫得過於醉態了。”

趙洛寒聽罷，半晌接不上話來。這類話如果從沈千柔或是彆的女子口中說出來，他能鑒定對方鐘情本身。但是從冷飛雪嘴裡出來，怕是隻需從字麵意義去瞭解了。

此中一幅是白一忠、蘇天璿對決。遠山點翠，霧靄迷濛，兩條人影騰空交兵，一個白髮如雪，一個廣袖流香。

趙洛寒愣住腳步，笑道：“那麼等你抓到她，再來和我談。”

趙洛寒排闥出去，便瞥見她倒在床上，臉上斑斑淚痕，顯是哭累了。想她自小喪父，師父便是獨一親人，現在卻等來恩師死訊，自是肉痛難抑。

“你也一樣。”趙輕聲歎道。又對洪浩道：“洪護法，讓飛雪陪小冷玩玩罷，她剋日思念師父，表情甚是不好。”

自那夜沈千柔剖訴衷腸後，趙洛寒發覺她雖假裝若無無事，卻也成心偶然避開本身。又想到冷飛雪得意知師父死訊後，一向躲在房內不肯外出。另有方纔阿誰蘇天璿……他想著，不由頭痛起來，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難辦。

“軒主的好，沈姐姐的好，洪伯伯的好，另有大師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她歪著腦袋，右臉頰貼在床上，嘴唇一張一翕。

趙洛寒望著蘇天璿一行拜彆，嘴角閃現一絲苦笑。又聽沈千柔在身後放暗箭：“蘇天璿倒真給軒主麵子。”

趙洛寒沉吟半晌，提筆寫道：“《望江南蔻丹》。蠶絲灑，纖纖亂殷紅。誰與鳳仙爭染甲，人間七月蔻丹花。越女正韶華。”但見他字體清雋超脫，筆鋒有力，題詞一氣嗬成。

“今後我畫的，可都讓你題字了，好是不好？”冷飛雪看著“點睛之筆”，不由心花怒放。

“這畫名應作：生殺。生殺曆百次，江湖夢醒時。刀客頭上發，不向愁中白。”趙洛寒歎道。

趙洛寒笑了笑，兀自喝了一杯：“你拿甚麼和我互換？彆奉告我，那四個掌門是你殺的。”

溫若“噗”的一聲，噴了他一臉酒水。洪浩已經按捺不住，那口“鳳凰飲恨刀”正欲出鞘，白一忠卻摁住了他的手。

“你罵我的時候，我天然是恨的，但是……待罵完了，我又不恨了，或許是你長得太都雅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