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食人魔”[第1頁/共6頁]

“你們或許很獵奇，我們這些異教徒到底甚麼來源……實際上，我們不但僅是異教徒，還是異教徒中最壞的一種，是你們眼中的惡魔崇拜者。”他自顧自的悠然說道，傲慢且滑頭，用可駭而又意味深長的眼神回望了他們一眼，又隨便的指了指身邊的信徒們，“不過，我和他們也不一樣。我……並不崇拜他們的神祇，但是，我卻比他們更體味祂，比他們更靠近祂，要說的話……也比他們更等候祂來臨的那一天。”

此時已是淩晨，在暗中而酷寒的雪山深穀中，藉助炮火和照明彈的光芒，臨時工事裡的聯軍兵士能夠瞥見模糊的人影在數千米、乃至數百米外的暗影中交叉。一有風吹草動，營地邊沿的機槍哨就開端轟鳴起來，曳光彈如同潑水普通向著遠處灑去。爆炸的火雲間或在山頭上升起，昏黑的夜空中不時的掠過吼怒聲——是炮彈、火箭彈，或是直升機、戰役機的聲音。在空曠又險要的河穀山頭間，散落著聯軍的各式戰車——老式的BMP-3和布拉德利，新型的“庫爾乾人”和T-15，另有M8輕坦和豹2坦克。但“哈裡發國”也動用了他們的萬國牌裝甲車輛和重火力，彷彿一副正規軍的模樣，一時候敵我難辨。

“喔，看模樣我們略微晚了一點兒。”鬆濤煞有介事道。

“很好……統統人都出來吧。”

跟著高度緩慢降落，501小隊冇入了淩晨的黑暗中，置身於山嶽普通龐大的雲海。穿過雲層時，四周隻要一片稠密的渾沌，除了暴風與酷寒，感官幾近接管不到任何其他事物。不一會兒，雲層被拋在身後，視界又重新變得清澈，廣袤的高山深穀儘收眼底。但是風卻冇有減弱涓滴——對於在山穀中飛翔或空降的人來講，高空風切變是致命的。

一個穿戴樸實長袍的人站在洞口，戴著兜帽蒙著麵，麵龐和雙眼都埋冇在暗影之下。他無所事事的保持著安靜冷酷，孤傲的身影披髮著讓人不想靠近的氣味。熟諳他的人都稱他為“食人魔”，就連他本身也記不清這個外號是何時而來、從何而來，不過他倒是感覺挺受用的——比起愛好或密切，他更喜好被人驚駭。至於他本來的名字，這世上早已無人曉得了。

“食人魔”滑頭的笑了，令人不由一陣顫栗，在信徒的簇擁下大步的走向天坑的深處。

“食人魔”瞥著他，彷彿暴露微淺笑意，淡然的一擺手道：“把他帶出去吧，彆太難堪他，他可不能死在這裡了。”

冰冷的風從天坑裡湧出，降落的雲靄在山穀上空湧動。天坑的出口藏在絕壁腳下，是一道寬廣的石縫——就像是巨獸可怖的大口，洞頂和峭壁上倒掛著鋒利的冰柱。一些陳腐的殘垣斷壁散落在河穀中，是一座小型城寨的遺址，其曆代仆人早已埋冇在汗青中。在中亞絲綢之路的沿途，如許的知名遺址不堪列舉。自太古以來，興都庫什山的河穀便連接著被高原雪山所豆割隔的天下。雅利安人征服了南亞次大陸的古文明，把原住民們作為仆從帶到興都庫什山的另一邊，無數的古印度人就死在了這卑劣的環境中。“興都庫什”——這個名字在先民們口中就是“殺死印度人”的意義，幾千年來王朝更迭和民族遷徙的汗青就埋冇在這些修建的化石中。神話和傳說固然暗含著太古期間漂渺的汗青，但汗青的實在卻遠非神話和傳說那樣瑰麗而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