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擦肩而過（下）[第1頁/共4頁]

“冇有。”緣惜閉著眼睛，嘟囔道。

“誰曉得呢……或許……或許比來會有甚麼竄改吧。”北國英喃喃說道，“我比來不消去那邊了，老闆說臨時不要去。另有……”他轉過甚去，有些遊移的看著緣惜，“今天下午……冇事兒吧？”

這時，對講機裡傳來同事的聲音：“老蔣，下來看看。”

不過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緣惜已經本身返來了，正躺在床上和衣而睡。她美好敬愛的臉完完整全就像她的媽媽，隻是仍然帶著一絲不安和委曲，半埋在枕頭中，眼角還帶著淚珠。她嬌柔的身軀蜷曲著，藍玄色校服和紅色長襪有些臟。北國英感覺內心有些堵，而這時他又瞥見擺在桌上半涼的飯菜，聞到那熟諳的香味，內心不知是欣喜，還是更加堵得慌了。

“你比我兒子可差得遠了，我還懶恰當你爸呢。”蔣霄沉聲說道，固然是在開打趣，話語和嗓音卻還是冷硬而毫無起伏，但好歹還是有些詼諧感的。

蔣霄坐在駕駛座上，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像是打嗬欠一樣歎了口氣。他身邊副駕駛座上的年青人正在大快朵頤，手套箱上擱著漢堡王的外賣盒。比擬之下，蔣霄是其中年大叔，老是一臉的冷峻和嚴厲，彷彿正麵對著中年危急，但也有著漂亮的堂堂國字臉和深沉的氣質，一頭黑髮整整齊齊。

蔣霄也說不清本身遐想到了甚麼，總之，這間客堂不像是給普通的黑社會小青年們籌辦的，這些寶貴的菸酒和茶葉也明顯不是他們能隨便消耗得起的。這些菸酒茶葉看上去還很新，是不久前留下的。

通話結束，蔣霄把話機收在防彈衣肩前，低頭掃視著火線那已經盯著看了倆小時的街道。

“陳述現在的環境。”

“冇事兒……”緣惜喃道，眉頭不滿的微微皺起來。

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人背上一涼，突破了舒暢的氛圍。但是還冇待他們反應過來，跟著一陣砰的巨響，一群殺意騰騰的兵士從各個門口衝進屋裡。前台剛把手槍從桌台上麵拿出來，但是見了麵前這仗勢，手槍便自發的從手裡滑落，雙手也自發的緩緩舉起。

這是一個二十多平方米的單間，簡樸幾樣傢俱就占去了大部分麵積。房間的一角另有十多年高齡的彩電和冰箱，比緣惜的年紀還要大――這兩樣就是當年他和愛妻結婚時買的。固然這個家很粗陋，但不管何時，隻要北國英回到這裡，就會感到一絲眷戀和暖和。每當看到那台彩電和老舊的床鋪時，就會想起疇前和老婆並膝而坐、懷裡抱著小緣惜一起看電視的景象。這些回想暖和又苦澀，就像一杯半涼的茶，被已去的故交留在桌子上，冒著漂渺的雲煙。現在緣惜固然才十二歲，卻也不複當年的純真懵懂，不會再像疇前那樣，在貧寒中純真的歡愉著。

餐廳裡流淌沉迷醉的燈光，滿盈著刺鼻的煙味和酒氣，一群閒散的人無所事事的打發著深夜光陰，就如疇昔無數個夜晚那樣。

但是他也冇有資格見怪女兒，畢竟貧民家的孩子早懂事。現在的緣惜尚未到當家的年紀，卻也懂了很多世態炎涼，而恰好便是這類即早熟早慧又敏感背叛的孩子最讓人垂憐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