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寒雨蕭蕭不可聞 三[第1頁/共5頁]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阿誰癱子登上了皇位，環繞在他身邊的那些人，像王伾、王叔文、劉禹錫、柳宗元這些昔日的小人物，一個個飛上了枝頭，野雞變成了鳳凰！他們一個個炙手可熱、東風對勁，乃至京師側目，謂之“二王劉柳”。他們還不甘孤單，風風火火的搞起了甚麼狗屁鼎新。鼎新就鼎新吧，隻要不觸及我們寺人個人的底子好處，誰讓你們風頭正勁呢。你們要放出宮女，我同意；你們要措置京兆尹李實，我同意；你們要減免苛捐冗賦，我冇定見；你們要打消宮市，堵截了我們的一條生財之路，我咬咬牙，忍了……。但是，王叔文，你也太不識汲引了，竟然把手伸向了神策軍，你想采取移花接木的手腕，神不知鬼不覺的奪走神策軍的批示權。給你三兩色彩，你就敢開染坊。你覺得你們是些甚麼東西？你們這些人一冇有根底，二冇有人脈，獨一的背景就是阿誰癱子天子！你們驟登顯位已經令很多民氣裡發酸，眼裡發紅，恰好還不知自重，四周樹敵！更好笑的是，當朝中元老杜黃裳建議立廣陵王李純為太子，以緩衝你們和李純之間的衝突時，阿誰胡塗蛋韋執誼竟然一口回絕了。你們知不曉得，你們如許做，既獲咎了朝中元老，又獲咎了李純。現在，你們又重重的獲咎了我們寺人個人，的確是不知天高地厚。好，你給我移花接木，我就給你釜底抽薪。既然阿誰癱子天子是你們獨一的背景，那我們就逼他退位；既然你們和李純有不成調和的衝突，我們就讓李純作天子。名噪一時，不成一世的“二王劉柳”就如許死的死，貶的貶，作鳥獸散。但斬草不除根，東風吹又生，要完整摧毀你們東山複興的但願和能夠，就必須讓你們的背景，阿誰昔日的癱子天子，現在的癱子太上皇，魂歸極樂。我們和李純一拍即合，徹夜，就在徹夜，統統就將灰塵落定。劉禹錫、柳宗元，你們冇有東山複興的機遇了，就老誠懇實的在窮山惡水中了此平生吧。

“寺人，是寺人”，辛公允的內心狂跳不已，那兩個字呼之慾出，卻不知為甚麼卡在喉嚨裡，一個音符也發不出。隻見阿誰寺人捧著匕首，一步一步登上玉階，走至禦座的前麵跪下，獻上了雪亮的匕首！宴會頓時大亂，禦座上的天子望著麵前金光閃閃的匕首，俄然感到一陣暈眩，立即被人扶入西閣。好久，好久，都冇有出來……。

除了天子李純，永貞內禪的最大受益者就是著力最多的寺人個人：俱文珍升任右衛大將軍，知內侍費事；薛盈珍於元和元年正月出任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劉光琦則如願以償的當上了樞密使。他們，無一例外的成了長安炙手可熱的人物。但，如果跟他們的長輩，冷靜無聞的小黃門吐突承璀比擬，他們還應當算是得誌人。幾年以內，吐突承璀的官位一起狂飆，從內常侍、知內費事到左監門將軍，然後扶搖直上，一舉超出諸多資格深厚的前輩，成為權傾一朝的左神策軍護軍中尉，成為長安第一號權監。比官職更首要的是，他是天子最信賴的人，冇有之一。而後的十五年，長安是李純的長安，在必然意義上，也是吐突承璀的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