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起點[第3頁/共4頁]

顧少棠抬抬下巴道：“你在這裡也不便利閃現工夫，歸正我隻是冒牌舉子，莫非還真的要當甚麼武狀元不成？還是讓他們挑去，剩下甚麼算甚麼吧。”

沈梵歌道：“不就是掌天下兵權的兵部尚書景恕侯爺。”

挑來挑去冇有趁手的，昂首瞥見牆角戳著杆長槍，槍桿上鏽跡斑斑，鮮紅色槍纓因為年深日久退色成了灰白，隻要槍尖還是銀光點點看上去仍然鋒利，顧少棠伸手取過，在手中一掂，分量恰好，是非適中，喜道：“就它了”

隻聽得角落裡有人的嘲笑連聲：“哈，哈哈，哈哈哈”聲音中並無笑意，倒似是諷刺漫罵般的不屑一顧：“這麼多不入流的東西，都想當武狀元？皇親貴胄也是你們說得的？也不看祖墳上長冇長那棵草。”

顧少棠微覺難堪，看了看身邊的雨化田，卻見他也在偷偷低頭忍笑。

門前站著個頭帶折簷氈帽的低等武官，正黑臉嗬叱圍觀人眾“此乃朝廷武舉會式的校場，不得鼓譟喧華。”

俄然中間有人猛的拍了下顧少棠的肩膀，那大手如葵扇普通，差點把顧少棠拍的一個趔趄，顧少棠扶著肩膀轉過甚來，卻看一個二十來歲的胖大男人，如黑鐵塔普通立在麵前，正對著她憨笑。 顧少棠放粗了嗓子道“這位兄台，你我素不瞭解，不知有何貴乾啊？”

顧少棠被這個自來熟嚇了一跳，又聽得這大瘦子叫了個如此儒雅的名字，不由得有點好笑，順嘴答道“我叫顧少棠”，話一出口，就已悔怨，但卻來不及收回了。

顧少棠心中俄然湧起了一股不安，不是驚駭被東廠當殺人凶手抓住，不是膽怯敗在校習場中，而是某種對將來的忐忑。

話音一落，方纔忙著看熱烈看笑話的諸位舉人頓時把姬周等人忘到腦後，一鬨而上，把蘆棚兩旁的兵器架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已經“低聲”說了，可彆說蘆棚裡的人，離他們八丈遠，正打盹的阿誰錦衣衛都給吵醒了，因而滿屋子的又轟笑了起來。

卻說雨化田和顧少棠見東廠曹雲欽劈麵而來，二人都是機變無雙的聰明人，旋即回身向來處退去，隻見街口轉角，暴露了銅盔白馬的側影，雨化田眉頭一皺，低聲道“糟了，是騰驤四衛的人”

孫築道：“我道是誰？本來是‘姬小王爺’，以您大周朝正統後嗣的身份，如何不跟景應龍一樣，在那高台之上烤著炭火爐子，跟我們這些白丁在這個要飯花子的粥棚裡混甚麼？”忽而一拍腦袋，調侃道：“本來周朝已經亡了一千五百年了，現在是大明朝。”

轉過一個轉角，二人直覺光芒刺目，就如同俄然從黑夜來到了白天普通，麵前突然是彆的一個天下，校習場泛博一眼望不到邊沿，朔風劈麵，旗號獵獵，幾麵一人高的戰鼓雷雷作響，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手按繡春刀來往梭巡，馬匹奔馳帶起黃土陣陣，校場是個五尺高台，兩邊鋪著紅氈，上邊端坐著幾個武將模樣的人，遠遠的看不清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