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相知相許[第1頁/共3頁]
她不是個愛哭的女人。
後續的糧草連續到了,他請她參與盤點和領受。
淩寒低聲提示李菡瑤。
說罷放輕了腳步進帳。
他還跟她參議俘虜的安設、戰死將士的撫卹、建功將士的誇獎,以及玄武軍下一步行動,一點不拿她當外人,彷彿他們是同袍,而非各為其主。
王壑這兩天一向忙著善後,整天在中軍大帳內措置公事。李菡瑤出去,隻覺靜悄悄的,並未發明使臣,隻要王壑坐在長條幾案後,低頭看公文。
她放輕了腳步,打量他。
田方笑了,道:“秦鵬投降了,派使臣來乞降呢。”
特彆是王壑,出身王謝、才乾超絕的他對女子向來都是淡淡的,並非他成心怠慢人家,而是他見過的女子,少有能在言談舉止上吸引他的;現在公開戀上一個小丫環,怎不讓人吃驚、獵奇?而他一旦放開情懷,其密意款款,足令任何女子迷醉,李菡瑤也難抵當這魅力。
他淺笑道:“等你呢。”
李菡瑤感覺,被他瞅一眼,心湖就像燕子斜斜地從水上掠過期,翅膀悄悄地點了下水麵,蕩起層層波紋;又像江南的春雨天,霧濛濛的雨絲落在湖上,激起密密層層的看不見的酥麻,泛動著奧秘的生命力。
他道:“雖說是李家捐助的,也要有個數量,不能一本胡塗賬。我大略預算了下,毫不止一百五十萬石;銀錢破鈔更多。――那些孩子花的銀錢,擱在平常,買三百萬石糧食也夠了。這些賬,都要公諸於天下。”
李菡瑤叮囑她靜養後起家。
王壑道:“讓他等著呢。先晾一晾他。”
王壑聞聲動靜抬眼,見是她,忙招手道:“安國遣使來乞降了。我正要派人叫你來籌議呢。”
淩寒淩風在旁等著她,自從那天安軍衝進營寨、她命懸一線後,他們懊悔不已,再也不肯分開她半步,哪怕李菡瑤本人號令也不聽,走哪跟哪。
小時候,因家道優渥,父母相親,她就像餬口在蜜水裡,很少哭;長大後,雖遭受了幾件痛心的事――比如外祖家被滅門――但她當時已曆練得心性堅固,就算掉淚,也是身材的天然反應,而非因軟弱抽泣。
李菡瑤點頭道:“是呢。要你如許風華絕代的男人服侍小女子用膳,罪惡;更何況你雖無官職,倒是真正的全軍統帥,我隻是一個小丫環,分歧禮數。”
這類表情,李菡瑤最瞭解。
故鄉忙道:“姐姐去。我睡會兒。”
李菡瑤一聽,公然是功德,忙就要去瞧,臨去時低聲叮囑田方道:“這手串不錯,寶石是真的,田mm必定喜好。你出來吧,彆多說話,她眼下勞不得神。”
這兩天,他們的感情處於很奧妙的相知相許狀況:顛末那晚的驚心動魄後,他們都看清了相互的情意,再不粉飾這情意。但他們都是滿腹詩書的才子和才子,又極有傲性和自負,對感情的表達,推許含蓄昏黃,忌諱直白。倒不是他們虛假,而是太直白了顯輕浮;眼下在虎帳內,他們也不能過分密切和猖獗,那不是他們的做派。
慕容星死,故鄉命在朝夕,他很能體味她的表情,但他並不安撫安慰她。他覺得,提起這事不但不能安撫她,反揭開了她心上的傷疤,令她再痛一次;以是,他派給她很多事做,要她在繁忙中健忘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