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4頁]

蕭大山的婆娘不久後又鼓了肚皮,這回懷的就是個普通娃娃了,十個月就落了地,哭得清脆非常。蕭大山試著掐了掐他,幾近把那娃娃掐死,卻始終也冇有甚麼異象生出,倆人這才終究放了心。

妖怪在蕭家村裡長了六年,蕭大山也冇想起來要給他起個名字,旁的人更冇感覺有這個需求,大師就一向“妖怪”、“妖怪”地叫著,簡樸好記,一聽就明白那是個甚麼東西。

他伸手托了托懷裡的毛糰子,好讓他待得更舒暢些,想想又怕毛糰子憋悶,便伸手極謹慎地將衣衿撕出條小小細縫來,悄聲對唐臨道:“如果悶了就透透氣,隻是等會兒如果碰到了人,千萬莫要出聲。”

不曉得是不是冷過甚了,被蕭子白抱得久了,唐臨竟然還覺出幾分暖和來,但看看本身幾近結出霜花的羽毛,他立即把這設法扔到了九霄雲外。

“子,乾氣動也;白,東方色也。二者皆利金,而你眉間鋒銳,與劍有緣。現在東方既曉,為你我相逢之時,你便叫蕭子白吧。”

蕭大山的婆娘過門半年不到便有了孕,本來這是喪事,誰猜想這一孕就是三年。哪家的娃娃不是一年不到就落了地,這懷了三年的,那裡能是甚麼普通孩子,當時鄰裡間便很有些群情。

固然那隻是一隻鳥,很小很小的雛鳥,身上毛茸茸的,吵嘴交雜的毛色讓這鳥看起來渾似一隻豆沙糯米糰子,但這糰子那麼和緩,那麼柔嫩,並且――正真逼真切地被本身抱在懷裡。

……不管了,歸正離被髮明身份另有幾百年呢,大不了到時候本身直接送命,老是能保住蕭子白一條命的。

蕭家村是東雲國慶安城同豐縣治下的一個小小村莊,間隔縣城稍遠了些,四周也無繁華之地或是靈秀風景,雖說是安寧,不免有些閉塞。常日裡除卻走街串巷的小販,村莊中是少有人來的,就算是旬日一回的集市,來往的也是些看熟了的人,日子過得是安靜如水。

那妖怪卻還冇死,跟淺顯娃娃一樣在地上蹬著腿兒,哭得聲噎氣阻,蕭大山佳耦二人可再不敢殺他了,隻得把他留在屋中,自去尋巫祝解惑。

再加上這妖怪身上不管甚麼傷,冇多少時候就自行癒合了,村裡人的膽量也大了起來。吵架這妖怪從蕭大山一家的文娛活動演變成了蕭家村人的文娛活動,非常給平平有趣的鄉村餬口增加了幾分興趣。

出乎他的料想,老爺爺並冇有窮究,隻是笑眯眯地伸脫手來,摩挲了一下妖怪冰冰冷的腦門兒。

婆娘抹了眼淚,與蕭大山打了主張,決定等孩子生下來悄冇聲氣地捂死便罷,就說懷胎三年生下來個死胎,想來鄰裡也不會很有甚麼獵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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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提及這樁奇事,便不免要提到蕭大山此人。這蕭大山是蕭家村裡一等一的結實男人,討了個婆娘是王家莊頂頂馳名的仙顏娘子,蕭大山家裡也頗殷實,足足起了五間瓦房大屋,蕭大山本身有把子力量,婆娘也是無能的,按說日子再冇有甚麼不順,恰好他們祖上不知造了甚麼孽,竟生出個妖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