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二空花[第2頁/共3頁]

麵前不管是顧城越也好，方澗流也好，都開端垂垂變得恍惚不成辯白。摧枯拉朽的粉碎之聲也漸漸停止轉動，四周重歸沉寂。

“方澗流！”

早知如此，就該早早將顧城越毀至神魂俱滅！

現在看來，此次帶著二人前來冥府的行動無異於送羊入虎口，白費他文曲聰明一世，卻不想淩遠殤這四蹄牲口建議飆來完整在他的料想以外。此次運氣如果不好，隻怕統統人都要葬身於冥府當中；就算幸運逃過一死，隻怕顧城越是斷斷救不返來了。

冥界雖重，卻和靈魂普通並非實體。說到底這十八冥獄，九重冥府，不過都是冥主一念而生。若冥主心念不穩，冥界陰都十裡長街，水榭亭台；府庫重地，商賈集市，都在瞬息之間化為烏有。彼時冥界焦土一片，無數靈魂皆化為惡鬼，僅憑一道鬼門關如何擋得住！

麒麟本為瑞獸，除非有帝君誅仙旨意，天下萬物皆不能傷其分毫。更何況淩遠殤坐鎮冥府多年，周身的煞氣比起顧城越隻多很多，方澗流此舉不但助不了顧城越，的確是自取滅亡。

他並不是不能曉得天命，隻是出於好生的本性，不忍對凡人動手。卻冇想到，揹負天命的麒麟，偏生愛上不信天命的君主，即便明知違逆天條，仍然要一意孤行誓死相隨，乃至於天命被悉數打亂，地脈失和，凡人無君，若不是他孤身背上弑君之罪，人間大難還不知要到幾時方休。

漫天血海，如無絕頂的曼珠沙華，一起烈烈燃燒，焚儘愛慾存亡，因果循環。那妖魔說過最愛鮮血的色彩，孤不能搏鬥人間，卻可使萬裡冥獄各處殷紅。但千年不足，那妖魔從將來過，想來又是一句戲言罷了。

淩遠殤目中帶赤，雙頰出現妖嬈青黑雲紋，手足儘覆鱗甲，雙角破額而出。顧城越在他手中就像稚雞普通毫無抵擋之力，他手心垂垂握緊，顧城越頸間傳來咯咯的骨骼聲響，一條血線已從他嘴角溢位。

麒麟雖為自但是生的異獸，卻不是不死之身。倘若再深幾分，穿心而過，大抵便能夠死了吧。

他完整冇有抵當身為族長的長兄，在聽了對方聲色俱厲的怒斥以後，用一種淩遠殤冇法瞭解的目光看著他：

自麒麟鼻祖起，代代麒麟族長，皆實施天命之職。哪怕粉身碎骨，也不答應既定之數呈現涓滴偏差。六合無情，推行天命者，亦不必愛恨。無寧說，無愛無恨，以守天數，反倒是對凡人最大的垂憫。

真火焚心，對於方澗流來講，行動尚且困難，更何況全部冥府都在搖搖欲墜，方澗流如何能夠有才氣逃離？文曲又急又怒，本來是想藉著顧城越和方澗流刺激一下淩遠殤，好從他口中密查點諜報，卻冇想到弄巧成拙。方澗流就像是統統奧妙的中樞，萬一人在這個時候死了，比及他下一世循環，一定還能和顧城越相遇，縱使相逢，也未見得另有本日如許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