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密談（上）[第1頁/共2頁]

我想了想，還是點頭。

論理，這筆帳，當年應當還是會算到我父親或上官家的身上。不過虱子多了不癢。我父親既然擔了那禍國的罪名，上官家也是以倒了，這賬就也不了了之。

與景璘結為聯盟的，除了骨力南和纈羅，另有高昌、突厥、羌戎的使者。不過約莫是為了避人耳目，他們的會晤，老是非常隱蔽。深夜入城，深夜消逝。

我說：“既然如此，就算戎王再操心這平朔城之勢，他也不會派袁之孝來。”

站起家以後，他那雙琉璃般的灰眸瞥了我一眼，似有些意味深長。而後，他又行了個胡禮，辭職而去。

聽得這話，骨力南和景璘皆是一愣。

景璘點頭，看向我：“你對這袁之孝，可另有印象？”

白日裡，他總將我帶在身邊，不管做甚麼都讓我跟著。不管是巡查大營還是與各方人馬議事，他都不讓我躲避。

“你這瘋子。”他冷冷道，“你可知，你方纔說了甚麼？”

但誰也冇想到，他成氣候，是如許的體例。

骨力南道：“皇後如果在思慮如何見到此人，我已經有了體例。和談遲遲無所停頓，王庭那邊定是要坐不住的。乞力咄去勸一勸，可讓戎王將袁之孝派到平朔城來。如此，皇後可與他一見。”

此事，不管在都城還是在洛陽，都頗是為人所不齒。韓之孝曾派人返來，想將父母老婆接疇昔，但都被推拒了。

我父親是個愛才的，對袁之孝非常賞識，那中書舍人的位子，就是我父親提攜上去的。我記得我父親當年說，此人很有見地，加以種植，將來必成氣候。

“袁之孝既是中原出身，又是重臣，與中原和談，讓他出麵實在最是合適。”我說，“可戎王將他解除在外，可見對他實在並非實足信賴。我記得就在前年，袁之孝曾派人到都城，要將父母老婆接去北戎，但未得逞。他既然有念想留在中原，隻怕北戎王實在也並不會全然信賴他。”

“袁之孝，當下還是戎王重臣麼？”景璘問骨力南。

我瞭然，沉吟不語。

“有過數麵之緣。”我說，“莫非陛下的王子是想讓我出麵，策劃袁之孝謀反？”

袁之孝。

“皇後公然是聰明之人。”他拿著酒杯，淺啜一口，將灰色的眸子看著我，“如皇後所料，這兩年，袁之孝處境並非非常快意。”

可與彆人分歧的是，袁之孝這階下囚冇有當幾天，不知因為甚麼事，被當時的二王子看中，提到了身邊做幕僚。冇多久，二王子策動兵變，殺了老戎王和大王子，成為新的北戎王。

此言既出，骨力南笑了起來。

“恰是。”景璘道，“王子和乞力咄雖與朕締盟，出兵為內應，可北戎龐大，還是不敷。特彆王庭當中，我等仍少了內應。若不成一擊而破，後患無窮。”

我說：“有一事，我想問王子。先前戎王籌算親身到平朔城來和談之時，隨員當中可有袁之孝？”

很快，我曉得了景璘說的隻要我能幫他，是甚麼事。

“哦？”

我看著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隻問陛下一句話，陛下可想一雪前恥，讓天下人都看看，你纔是那真正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