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生辰（下）[第1頁/共2頁]

但據我所知，那能服眾的人，常常少不得這般倔強的脾氣。比方都城裡的太後。大家道她慈眉善目，待人暖和，但對於不聽話的人，她是向來不會客氣的，手腕也是五花八門。

“哦？”

祝氏行事，確有不當之處。從她當初氣急廢弛到上官裡去怒斥我，便可窺得一斑。

我更加來了精力，看著他：“哦？她與宋國夫人之間的事，你也曉得？”

他暴露訝色：“你竟未曾壓服她？”

並冇有多少，算下來，大抵也就五分之一。此中，我家和明玉家也在內裡。

“曉得。”子燁道，“當初，很多人來找我說過。”

這是實話。三個月前，景璘還在京中，他的生辰就是我叮嚀禮部為他籌辦的。

“讓宋國夫人執掌外命婦，是皇後空缺之時的上佳之選。”子燁道，“現在你做了皇後，宋國夫人是該退下來安息了。讓武陵郡夫人上去，倒是恰好合適。”

這話，我聽著頗是舒暢。

冇想到，子燁也記得。

子燁道：“你方纔去見的是武陵郡夫人？”

“聖上即位之時，就把生辰定為千秋節，普天同慶。我想忘了也冇法。”我說，“你是太上皇，你也可將生辰定作節慶，如此一來，我便不會忘了。”說罷，我想了想，道，“就叫萬壽節，你感覺如何？”

“為了那命婦任用之事？”

我看著他：“你怎會曉得這個日子？我從未曾奉告過你。”

“武陵郡夫人生性純直，亦曉得油滑情麵。疇前，她一向跟隨陳將軍留在營中，事事措置周道，非常受人戀慕。”子燁道，“隻是她與陳將軍一樣，有乾將之才，但無主帥之能。外命婦雖人未幾，卻皆是出身官宦勳臣之家，各有背景。要讓她們從命，須得有那治人的手腕，非脾氣強韌之人不成為。如武陵郡夫人這般，事事過於講理，在乎全麵，反是掣肘。她若為外命婦之首，隻怕要過得辛苦。”

說罷，他看著我：“你可記得高祖天子時，跟隨他打天下的一百功臣？”

“那些人，得善終的有多少？”

子燁彎了彎唇角，撫著我的頭髮，半開打趣：“我畢竟是太上皇，比你早認得他們好久。”

不過這不首要。

“嘩眾取寵。”他淡淡道，“等著我做的事多了去了，這等所謂節慶，辦了也不過空耗國帑。”

我點頭：“記得。”

我愣了愣。

我訝然：“你安知？”

在我們家，一貫隻給年父老過生辰。我長這麼大，就記得我祖母辦過一次六十大壽。

“去行宮？”我問，“哪個行宮？”

“恰是。”我說。

“誰說我未曾壓服她？”

我：“……”

這話裡的意義，便也隻要洛水行宮可選了。

“你選。”子燁道，“不過我不愛到行宮裡去，除了洛水行宮以外，其他的大多年久失修。”

他盯著我：“昱之的生辰你卻記得住。”

“你未曾插手？”

子燁笑了笑，胸膛下，那聲音震響，低而沉厚。

因為這寡淡的風俗，我常常忘了這個日子。倒是景璘比我記得還堅固些，入宮以後，老是他的犒賞到了，我纔想起這是甚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