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賜宴（下）[第1頁/共2頁]

祝氏讓人將一本名冊呈上，道：“這是妾奉上皇之命製定的，每日在宮中當值的命婦名冊，還請皇後過目。”

祝氏方纔還在玩弄這碗裡的粥，現在，則全然收了手，端方地坐在席上。

“謝皇後隆恩。”她忙施禮。

我不睬她，隻看著祝氏，淺笑：“關於外命婦的安排，本宮亦已經擬了名冊。”

“本日本宮見眾卿，亦有一樁要事，要與眾卿商討。”我從宮人手中接過茶來，悄悄抿一口以後，放了下來，“本宮閱了命婦名冊，當下朝中，得封鄉君以上誥命的，隻稀有十人。有司說，這是皇後未立，無人主持之故，是麼？”

“夫人怎不消膳？”我問，“是分歧胃口？”

武陵郡夫人暴露訝色，似有些受寵若驚。

我將她止住，道：“既是宴上，隻要主賓，冇有君臣。夫人既熱情彆人之事，本宮身為仆人，顧問來賓亦是該當。”

為了節流，大臣們才籌議出這麼個主張，以皇後未立為藉口，臨時按壓下去。

不過也僅此而起。

而這兩年，朝中臣子該升遷還是該謫貶，該封甚麼，該定甚麼，都已經有了模樣。而外命婦這邊仍無動靜，便有些耐人尋味。

公然，祝氏仍對峙道：“家國大事，妾等隻聽由上皇叮嚀，豈敢置喙。”

“何事？”

要緊的，是那些在我身邊充把穩腹的人。

前番與都城的命婦，她們吃了很多虧。因為未曾定下品秩，她們就算嘴皮子耍得再好，也要在那些實際不如本身家的人麵前施禮，的確奇恥大辱。

“皇後所言極是。”她的聲音還是乾巴巴的，說，“可這誥封之事，須得朝構和議，非我等在此處可定下。”

我拈著一塊小而精美的蓮子糕，放入口中，緩緩咽儘，喝一口茶。

武陵郡夫人再拜謝過。

我也淺笑，對一旁的內侍道：“武陵郡夫人盤中的藕粉糕空了，將本宮的呈疇昔。”

我聽著祝氏這心不甘情不肯的話，笑了笑，道：“夫人公然識禮。”

公然，包含祝氏身後的人在內，世人不管是不是在用膳，皆停了手，其其看向我。

越國夫人淺笑道：“妾等寡居在家，日子餘暇。除了讀經訪道，也喜好四周逛逛，免得在家中悶出病來。隻是到底年紀大了，對付不得很多事，但是多虧了武陵郡夫人經常伴隨。”

隨國夫人道：“不幸她家中有後代要顧問，卻總為我們這兩個老嫗勞累，想起來也不免慚愧。”

可想而知，命婦們會將此視為皇後的恩澤，對皇後服服帖帖。換言之，這何嘗不是一場可預感的市恩？

我看一眼其他人，也不勸食，持續漸漸用膳，直到吃飽了，纔再度看向她。

“如何。”我打斷道，“夫人身康體健，有閒情陪兩位國夫人訪仙問道，卻得空到本宮跟前用事麼？外命婦皆皇後統轄，莫非在這邊全不在法度當中？”

而後，我看向祝氏。

祝氏的目光終究出現寒意，有些不定。

祝氏道：“這冊上的，皆是妾經心遴選，中宮可放心。”

祝氏冇有看劈麵，將一隻小匙緩緩攪動著碗中的肉穈粥，唇上仍彎著，傲岸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