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隱情(上)[第1頁/共2頁]
我想了想,正籌算讓內侍去探聽,忽而聞得外頭來報,說武陵郡夫人求見。
本日淩晨他分開的時候奉告我,本日他約莫有小半日餘暇,我午後可去找他。
我不置可否,瞥著她,道:“你非常餘暇麼?替我去探聽另一件事。如何?”
“哦?”我問,“何事?”
四姨母忙道:“何言冇有?所謂手足,也不拘國公府裡的,堂表親戚也都算啊。便如合郎,他是皇後表弟,如本年將二十,恰是大展雄圖的年紀。”
我淡笑:“姨母那裡話,先歸去便是。”
四姨母遲疑著,又連聲謝恩,說了好些吉利話,這才施禮辭職。
我將她宣入,她在殿上向我叩首施禮,端方地坐在了榻上。
“妾雖癡頑,卻並非那醉心權謀之人。”她緩緩道,“妾自寡居以來,隻願陪在後代身邊,將他們撫養成人。其他之事皆在身外,恕妾有力他顧。妾此來,是向皇後辭任的,還請皇後成全。”
我不由感覺好笑,道:“你先前還說甚麼上皇待本宮像你父母,不會納嬪妃。現在這話又是哪一齣?”
四姨母拜彆後不久,我望瞭望天氣,想起了子燁。
“卿此言差矣。”我說。“卿有輔弼之才,凡在上皇麾下待過的人,誰不曉得?放眼朝中女眷,如卿普通賢達之人,乃鳳毛麟角,又何言不堪大任。本宮新用事,不免諸多陌生,合法用人之時,卿萬勿推委為盼。”
我淡淡笑了笑,也歎口氣。
自古士人受命,總喜好來個三辭三讓。我想,這武陵郡夫人到底是個曉得油滑的,曉得從祝氏手裡拿走東西不會是一件利落的事,該做的姿勢,十足都要做足。
說罷,她伏拜一禮。
“這些日子,宋國夫人可冇少與朝臣來往。她又冇有兒子,這般吃力折騰,不是為了杜女史還能為了誰?”蘭音兒道,“說不定,就是外頭傳的那樣,她也不知哪日就會讓林太傅他們將上皇說動,將杜女史納出去。”
說了半天,終是到了這件事上。
我看向她:“哦?你安知?”
見我一時不語,四姨母持續道:“另有一樁,亦事關嚴峻,皇後不成無所為。”
“便是外命婦。”四姨母道,“當下宮中無內命婦,能在皇後跟前奉侍的,便是外命婦了。這外命婦但是執掌了中宮統統事件,皇後千萬也要用本身人纔是。恕妾直言,妾聽聞,京中的太後和皇後,冊立之事,便將自家的兄弟姊妹都封了。為何?繁華繁華事小,汲引自家人做親信是真。常日裡凡是有事,都是自家人去做,豈不費心?那些郡夫人、郡君就便不說了,皇後連永明侯夫人也封了宋國夫人,將自家人舉高些,在跟前留用,又有何妨?”
當下才過了中午,也不知他在做甚麼。若他還未用午膳,倒也真好。
四姨母臉上的笑意微微有些僵,說話的腔調變得謹慎:“本年秋闈之事,他父切身材不好,合郎是個孝子,就留在家中顧問父親,未曾去招考。妾本日來覲見皇後,亦是為了此事。上皇這新朝當中任人唯賢,還說舉賢不避親,朝中的文武官員,五六成都不是科舉當上的。既然有這退隱之路,又何必等來歲秋闈?皇後且想,那杜家和林家,莫說七品八品的,便是五品以上的也多了去了。皇後的堂表兄弟本就人少,要汲引,便要往五品以上去。這可不是妾妄圖名利,煽風燃燒,妾是至心想幫皇後。現在纔是年底,到來歲秋闈另有快一整年,皇後現在勢單力薄,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汲引之事,兵貴神速,如多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