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玉華宮[第1頁/共2頁]
世人不管情願不肯意,此時得了台階,亦隻得紛繁應下。
這事理說出來,太後即暴露讚成之色,微微點頭。
劈麵的蕭純聽得這話,卻笑了笑,不鹹不淡道:“左相所言甚是。本日與突厥之戰,確切牽動聽心。不過有一事,我至今不解。我朝健兒本勢如破竹,突厥全然不是敵手,可恰好此時,場上馬匹腹瀉躁動,一時大亂,乃至我朝幾近落敗。賽後,我親身往有司扣問,得知本日上場馬匹,乃是從諸衛馬場當中經心遴選的良駒,賣力看管之人,是黃門侍郎張廷佑之子張芾。”
太上皇手中握著酒杯,不置可否。
董裕忙道:“稟上皇,恰是。”
昱之是景璘的字,當今天下,隻怕也隻要太上皇還能這麼叫他。
不過本日之事產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算無人提起,太上皇約莫也會查一查。隻盼蕭純是真的把馬腳藏好了。
世人雖各懷心機,但該有的麵子還是不缺。
太後明顯不斷念,道:“上皇心繫衛戍,乃天下之福。不過京中既有宮室,又豈有讓上皇駐蹕營中之理?上皇惦記取北府大營,可擇日讓聖上陪上皇一道巡營,二聖並駕,將士必是倍感歡樂鼓勵,難道大善。”
太後淺笑著讓內侍將酒滿上,親身捧起酒杯,向太上皇祝酒。
太上皇正要答話,下首的趙王暴露淺笑,向他道:“關於上皇駐蹕之所,臣身為宗正卿,亦同意太後所言。”
現在太上皇四兩撥千斤,他忙活一場,落了個對空揮拳。
蕭純和他女兒不一樣,身為國丈,倒是明裡暗裡都跟景璘穿一條褲子。隻是他到底是沉不住氣,竟當著太上皇的麵向董裕發難。
太上皇淡淡道:“此事,便交由金吾衛去查,若真有內幕,當嚴懲不貸。”
董裕明顯終究抓住了機遇,放下酒杯以後,感慨道:“本日毬場情勢,可謂千鈞一髮,臣等見突厥人竟頻頻破門,揪心不已。幸上皇駕臨,領天朝健兒一改衰頹,大破突厥。臣等與百姓觀之,無不心潮彭湃,欣喜涕零!上皇雄風,所向披靡,天下人有目共睹!我朝之福,社稷之福!”
景璘還未出聲,太後已經率先脫手。
景璘做深思狀,半晌,微微點頭,對太後道:“國丈所言,亦朕所慮也。本日毬場之狀,臣民皆有目共睹,若不徹查不成服眾。依朕看,便交由大理寺去辦吧。”
這時,明玉忽而接過話頭,向太後道:“提及祭奠之事,妾這裡倒也有一樁,要向太後稟報。”
太後亦點頭:“聖上所言甚是……”
趙王隨即擁戴道:“太後所言極是。”
“哦?”太上皇看他一眼,道,“卿有何觀點?”
景璘和蕭純的神采都有些欠都雅。
明玉似看戲普通,抿了一口茶。
明玉是不憚喝酒的,本日倒是斯文得很,淺嘗輒止,坐得端莊。
“大理寺乃專管刑獄,此事雖有疑點,但無定論,交與大理寺不當。”這時,隻聽太上皇道,“朕記得,張芾屬金吾衛?”
一番祝酒以後,太後放下酒杯,歎口氣,暴露誠心之色:“上皇可貴回京,我等不但未曾出城遠迎,竟連上皇駐蹕之處也未曾籌辦全麵,思及此處,妾心中乃大不安寧。上皇本日說要住到北府大營,妾懇請上皇收回成命。大營在都城郊野,偏僻粗陋不說,朝臣百官要拜見上皇亦是不便。妾思考好久,芙蓉園中的玉華宮和承恩殿,皆先帝常駐蹕之所,雖非新建,卻也是一向補葺的,不但比建章宮好,也遠勝大營。上皇不若就在芙蓉園當中駐蹕,待建章宮補葺以後,再行移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