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徐鼎（上）[第1頁/共2頁]

景璘公然是明白我的，我的心機，他猜得一點不差。

這事，也是我一向揣摩的。隻是就算有所疑慮，提起它，仍會讓我心境不定。

我正要說話，俄然，聽到些窸窣的聲音。

“琅琊王？”隻聽景璘道，“他也投在了趙王門下？”

他的目光朝我瞥了瞥，麵色不改：“朕為何要信你？”

“陛下不但願他死了？”我說。

這話，每一個，都似沉重的寒冰，砸在我的心頭。

“不成。”景璘打斷，“這些兵馬定然在趙王監督之下，不成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徐鼎沉默半晌，再度伏地一拜：“臣解纜之時，受命之一，就是將太上皇後一行拿下。趙王持太後諭令，命臣設法將太上皇後送到石虎城來。是臣笨拙，未曾猜想趙王有那謀反之心，乃至陛下陷於倒黴之地，請陛下定罪。”

不過更讓我感到不測的是，景璘竟會與我提及這個。

“殺太上皇的人，是誰？”隻聽景璘問道。

“你來做甚麼。”他冷冷道，“你跟著趙王將朕囚禁，枉朕一向覺得你是忠義之人，是朕瞎了眼。”

徐鼎正色道：“臣儘忠的，是太後和聖上，並非趙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趙王既然要對聖上倒黴，即使他有太後諭令，臣也不成愚忠。那違逆犯上之事，待臣回京後，自當向太後請罪。”

韓之孝答道：“臣一向跟在陛下身邊，亦是到了這石虎城中才曉得了此事。這兩日，臣在趙王與旁人議論時的隻言片語當中，摸清了大抵。就在陛下出發前去北戎王庭以後不就，太上皇到了平朔城外，中了埋伏，血戰三日以後，自刎而亡。”

“趙王令人將杜女史和韓先生下獄，不過皇後放心，臣已經派人暗中顧問，他們不會受虐待，當下也安穩。”徐鼎道，“至於回紇王女一行人，當下還安設在驛舍當中。趙王不籌算與回紇反目，算得以禮相待。”

“陛下感覺，他還活著？”我說，“趙王在扯謊？”

——你嫁給太上皇，是心甘甘心的麼？

“在途中，將軍曾勸我將韓之孝遣走，闊彆回紇人。”我說，“當初我等走此路，是將軍所發起。在當時，將軍就推測了趙王在石虎城，對麼？”

我愣住，景璘也愣住。

合法我驚奇，一個黑影俄然從帳子前麵出來。

“臣會助陛下及太上皇後逃出石虎城。”

景瓏在洛陽見我時，問我的那些話，仍在耳畔。

景璘纔將寶劍拔出一半，隻聽那人低低道：“陛下，是臣。”

我定睛看去，隻見那人穿戴一身仆人的衣裳，竟是徐鼎。

不過事到現在，任何能幫我們脫身的人，都彌足貴重。

我點頭，道：“聖上和太後豈是是非不分之人，徐將軍冒死護駕，乃大功一件，何言請罪。隻是當下，石虎城全在趙王手中，不知徐將軍可還能號令部下兵馬。”

我並不籌算在這是非上膠葛，話鋒一轉，問起我最體貼的事：“太上皇被殺之事，你曉得多少？”

——你會分開上皇麼？

他冇有廢話，隨即起家來，抄起一旁的寶劍。

我的心頭被觸了一下。

說罷，他想了想，忽而問道：“杜女史、韓先生以及回紇王女一世人等，當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