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同盟（下）[第1頁/共2頁]

“上月來了一封。”我說，“他在那邊過得不錯，因得會謄寫，在官衙裡得了個清算文書的差使。不過因得是犯人，冇有人為，也不能隨便走動，隻是衣食管夠。”

“你找到我，恐怕是碰到了難處。”我說。

我點頭。

明玉的目光動了動，彷彿明白了甚麼，望著我，有些吃驚。

可冇走兩步，似又想起甚麼，腳步頓住。

我一把抱過來，正色道：“我這裡也有肉吃，不勞中宮顧慮。”

“說得彷彿我未曾避禍一樣，嘁……”她翻個白眼，語氣卻已然弱了些。少頃，她站起家來，道，“你方纔說的，我都記下了，剩下的我自會去做。天氣不早，宮裡另有一堆雞毛蒜皮等著措置，我先歸去。”

說罷，她轉成分開。

“這算甚麼事。”明玉皺皺眉，“戔戔財帛罷了。張廷佑是黃門侍郎，上頭有董裕，再上頭另有太上皇，再大的洞穴也有的是本領弄錢堵上。朝中失勢的官宦，向來冇有誰是因為負債身敗名裂的。張芾的賭債弄得人儘皆知又如何，不會禍及底子。”

我冇有否定，悄悄捋著拂塵，道：“不過都是些我父親留下的乾係罷了。”

“這些動靜都不是奧妙，販子當中一問便知。”我說，“至於邪門歪道。避禍逃多了也就會了。”

明玉愣了愣：“怎講？”

“不必他親身脫手，我們替他去做便是。”我不緊不慢道，“自從當年齊王打敗吐蕃，便是經曆了動亂，我朝馬毬也從未輸過胡人。此次上場的人，都是從太上皇執掌的諸衛裡遴選的，那看管毬隊平常之事的差使，就是張芾接下了。你說，這場如果輸了，百姓會承諾麼？如果這時候捅出張芾欠了钜債的事，會如何？”

“賭徒即使不會因為賭債身敗名裂，也會因為想翻盤身敗名裂。”我說，“如果惹得民怨沸騰，連太上皇也不能幫他呢？”

我愣了愣。

我說：“張廷佑行動算得檢點，冇甚麼可指責的，不過他的家人可大不一樣。張廷佑的兒子張芾是個不長進的，靠著父親失勢，整日尋歡作樂，染了一身惡習不說，還欠下了數百萬錢的賭債。”

明玉瞭然，看著我，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獵奇：“我記得你父親當年曾說，你家數你鬼心機最多，如果個男人，必是宦海的油條。我當時不信，現在才明白公然知女莫若父。這些邪門歪道，你究竟是從那裡學來的，又是從那裡曉得這些動靜？”

明玉看著我，不接話，隻道：“你這般胸有成竹，想來是有體例。”

“吝嗇。”明玉道。

“太後壽辰，要在芙蓉園開馬毬賽，與民同樂。到時，會聘請突厥使臣與本朝後輩競技一場，你曉得麼？”

明玉的唇角抿了抿。

“有件事忘了問你，”她看著外頭的風景，不經意地理了理雲鬢，“你兄長，邇來給你捎信了麼？”

“那就好。”她輕聲道，說罷，不再多言，走下樓去。

“恰是。”明玉道，“張廷佑此人，雖是嘍囉上位，可任上倒是冇甚麼錯處。我父親查了半天也冇抓住甚麼把柄。我想來想去，感覺還不如來問問你。這兩年，若不是你出運營策，景璘也不能皋牢起來那麼一批人不是？”